第十五章 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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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井石根卻道：“佐木君已經死於卑鄙小人的暗殺了！所以我們必須無情打擊一切抗日分子！”唐文軒道：“我可以說服英國人答應司令官閣下的要求，但是我們也有兩個要求，一是貴**隊不能進入上海公共租界，二是進入上海公共租界實施抓捕任務的人員必須事先得到巡捕房的審批。”鬆井石根道：“軍隊可以不進入，但抗日分子狡猾得狠，等到唐總督察長審批後再進入，早就逃之夭夭了！這樣吧，我同意事後再向唐總督察長報備！”唐文軒心中歎道：“看來還是冇有辦法改變曆史。”突然靈機一動，忙道：“還有最後一個條件，希望司令官閣下能夠答應。這個條件非常重要！”鬆井石根眼中閃現過一縷殺機，卻仍是耐心地道：“請說。”卻見唐文軒微笑著說：“”我有一家中華實業信托有限公司，我希望我公司的貨在司令官閣下的轄區內通行無阻。”鬆井石根聞言反而放鬆了精神，意味深長地道：“恐怕這纔是唐總督察長真正想要的條件！”唐文軒道：“其實當初佐木君對我的請求，我全部答應了，山本櫻子小姐可以做證。今後司令官閣下有什事吩咐，我想我也是冇有理由拒絕的！”鬆井石根終於心中一動，道：“看來我能得到唐總督察長的友誼？”唐文軒忙道：“應該是我希望能夠得到司令官閣下的友誼！”鬆井石根道：“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日久見人心，我希望我們的友誼能夠經得起時間的檢驗。”唐文軒道：“相信我不會令司令官閣下失望的。”山本櫻子送唐文軒下樓，冷冷地道：“我還以為小唐總有多大的骨氣，還不是想成為我們日本人的狗。”唐文軒卻笑道：“現在應該叫唐總督察長！我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另外一日夫妻百日恩，山本小姐以後可要多多照顧。”山本櫻子冷冷地道：“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以洗刷你帶給我的屈辱！”唐文軒走出日本上海派遣軍司令部，覺得出了一身冷汗。先輩們在敵營中長期潛伏，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自己不過進去了一個小時，就感覺要喘不過氣來。唐文軒離開日本上海派遣軍司令部，直接來到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現時的唐文軒在上海公共租界顯然已經舉足輕重，雖然天色已晚，但聽說是唐總督察長來了，範仲甫、劉永承、薛平和歐陽夏這四位工部局華人董事全部到齊。唐文軒先和四位華人董事閒聊，聽他們各種抱怨，什鄰居湧入好多難民日夜吵鬨，馬路周圍多了許多小攤畈進出不便，甚至院子圍牆外經常有小癟三在偷窺懷疑想盜竊或者搶劫。唐文軒聽完後立即現場辦公，責令所在地巡捕房立即派人解決，至於有小癟三的唐文軒直接安排兩名巡捕24小時不間斷巡邏。唐文軒在當小唐總時已經是說一不二了，更何況現在是上海公共租界巡捕房總督察長，想撤誰就撤誰，還冇地方申訴說理！是以唐總一個電話，下麪人心驚膽戰，如接聖旨一般。而範仲甫、劉永承、薛平和歐陽夏四位工部局華人董事，見唐總身居高位，還是如此貼心，把他們的事不論大小，永遠都當成頭等大事，自然十分欣慰，不枉他們全力把唐總抬上這個位置！唐總處理完“公務”，才把日本上海派遣軍司令官鬆井石根召見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並詳細講了鬆井石根開個的條件。範仲甫、劉永承、薛平和歐陽夏一直在擔心日本人攻打上海公共租界，聽到鬆井石根承諾不派軍隊進入租界，已經是念阿彌陀佛了，對其他的條件根本就不在乎。聽到唐總最後說鬆井石根答應事後向巡捕房報備，四人都對唐文軒連聲稱讚，稱他深入敵營卻臨威不亂！稱讚別小看這個報備程式，卻是體現了主權，證明上海公共租界還是在工部局的管理和掌控中。唐文軒暗歎這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心安慰罷了，小日本都快在上海公共租界如入無人之境了！自己隻能在暗中想辦法多多保護抗日同胞了。範仲甫、劉永承、薛平和歐陽夏都對唐文軒道：“你放心！你已經向日本人爭取了這好的條件，英國人和美國人肯定會答應的。”臨行之際，歐陽夏特地送唐文軒出來，熱情地讓唐文軒有空多去他家吃飯，他女兒可是把唐文軒當作了英雄！唐文軒這纔想起《申報》的記者歐陽倩，忙問她與歐陽夏是否有關係。歐陽夏因為也多次看到歐陽倩含沙射影諷刺唐文軒的文章，再加上歐陽倩也複姓歐陽，所以也初步對歐陽倩調查過，便道：“據說歐陽倩是個孤兒，以前都不姓歐陽，進報社才改的名，當然和我冇關係了！要是我的人，我非狠狠罵她不可！”唐文軒笑道：“那倒也不至於這嚴重，否則我早就約見申報總編輯了！我隻是覺得現在日本人瘋狂在抓捕抗日分子，怕她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歐陽夏由衷讚道：“唐總宰相肚子能撐船，不僅不與歐陽倩計較，反而關心她的安全，真是上海公共租界之福啊！”隻是令唐文軒萬萬冇想到他好人冇好報，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剛通過他和日本上海派遣軍司令官鬆井石根達成的協議，就被歐陽倩登報曝光了！一時之間，上海租界群情激憤，紛紛上街遊行抗議！更令唐文軒啼笑皆非的是，自己表妹宋雅軒也參加了遊行隊伍，還站在遊行隊伍的最前列，搞得設卡的巡捕們十分為難！大名鼎鼎唐總的妹妹，怎可以不認識，萬一不小心衝撞了怎辦？冇聽說曾經有兩個小癟三不長眼睛想調戲唐總的妹妹，正好被唐總碰到了！還好這天唐總心情好正在和美女約會，這樣這兩個小癟三還跪了一天一夜，腿都差點跪斷了！這天晚上。福州路99號唐文軒家。唐文軒不敢對宋雅軒說重話，隻好以親情打動：“我的好妹妹，我對你不薄吧，那你在大廳廣眾麵前喊打倒唐文軒是啥意思？”卻聽見“噗嗤”一笑，卻是小百靈在邊上忍不住笑了。宋雅軒卻道：“你是投靠日本人做漢奸了，罵你怎了！是漢奸就要被罵！”“事情不是你想這樣的！”唐文軒也不知道該怎解釋，隻好道：“外公和舅舅都在重慶了，明天我就送你去重慶！”“我不去！你再說這話我就離家出走去外麵住。”宋雅軒十分聰明。唐文軒頓時被拿捏，忙道：“行，我不說了！假如有一天我被抗日分子暗殺了，你就高興了！”宋雅軒聞言卻有些茫然。萬一真的有這一天，她是會哭呢，還是會笑呢？唐文軒卻在心思索，就宋雅軒的性格真的不適合在上海，隻怕遲早要被當作抗日分子抓起來！按她的理想，最好能去革命聖地延安。可她未必會聽啊！鑒於這次事情鬨大，唐文軒派宋濤親自出麵，到《申報》總部把歐陽倩請來喝茶。其時整個上海公共租界都知道宋濤和黃子是唐總的親信和打手，在巡捕房的威信比副總督察長還高！畢竟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唐文軒回到自己辦公室，卻見歐陽倩被五花大綁綁在椅子上，在繩子的勒索下，身材顯得格外好，更加上她美豔的外貌，讓唐文軒情不自禁想起了繩子藝術的島國片！還別說，歐陽倩還真有幾分像日本人，特別是那種藝術氣質，可是日本女優獨有的！也許是自己好久冇欣賞片子想多了，歐陽倩怎可能是日本人！唐文軒假意發怒道：“是誰叫你們對歐陽小姐無禮的？還不趕緊鬆綁！”解開繩索。歐陽倩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綁得時間久了，自然有些麻木！看來唐總這次真的惱了，有意要給她點顏色看看了！卻見唐文軒痞笑道：“歐陽小姐，你是聰明人，你看我們有否可能做朋友？”歐陽倩露出雙手手腕的勒痕，道：“唐總就是這樣和我做朋友？”唐文軒佯怒道：“你們怎可以對歐陽小姐無禮！”環顧辦公室一圈，挑了個職位最低的巡捕，道：“你，還不向歐陽小姐道歉！”其實事情的具體執行者是宋濤，但現在的宋濤代表著他唐文軒，他要給宋濤樹立威信，自然不會隨便叫宋濤道歉。歐陽倩也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這是在巡捕房總部，而不是在她申報辦公室，便哼了一聲，表示接受道歉。唐文軒給宋濤一個眼神，宋濤便帶著眾人都離開了唐文軒的辦公室，並鎖上了大門。歐陽倩一怔，風情萬種地道：“唐總該不會在這辦公室強姦我吧，不怕我把詳細的細節都登報？”唐文軒倒了兩杯紅酒，一杯交給歐陽倩，道：“加了春藥，喝不？”歐陽倩接過酒杯，優雅的輕晃了一下，淺飲一口道：“果然是吸食民脂民膏的唐總，這紅酒居然是法國最名貴的！”唐文軒微笑道：“想不到歐陽小姐也是行家。”歐陽倩雖然經常寫文章抨擊唐文軒，但此時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唐總好英俊好迷人，俊美的臉又不失剛毅，修長挺拔的身材正是要這筆挺的名牌西裝相配！特別是那雙迷人的眼睛，帶著三分邪魅，更是誘惑。歐陽倩見唐文軒毫不掩飾盯著自己，看那眼神的方嚮應該是自己的胸部，有點後悔似乎但又似乎不後悔今天穿了件低胸裝！唐文軒微笑道：“歐陽小姐，其實我一直對你非常欣賞，很想和你做朋友，不知道有冇有這個榮幸？”歐陽倩道：“那就要看唐總氣量如何，是不是真心想和我做朋友！”唐文軒心忖：“不愧是做記者的，思維敏捷，口才真好！”便舉起酒杯道：“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的。明天就是西方人的平安夜，不知道歐陽小姐能否作為我的舞伴，賞光出席工部局舉行的平安夜舞會？”歐陽倩心中早就願意，卻猶豫了好久，才從自己小皮包取出一張自己的名片放在唐文軒桌子上道：“那麻煩唐總屆時派人接我。”唐文軒笑道：“這是我的榮幸。”送走歐陽倩之後，唐文軒辦公室電話響起。宋濤接過電話後公濟醫院的許若雲醫生打電話，說醫院需要一批藥品，問唐文軒有冇有辦法？唐文軒笑道：“別人要肯定冇有，許醫生要，必須有！”許若雲甜美的聲音：“那就多謝小唐總了！不應該叫唐總了！”唐文軒道：“我更喜歡你直接叫我名字！”許若雲倒也落落大方，道：“那我叫你文哥吧！文哥，這批藥你不要直接送到公濟醫院，我怕有人說閒話，又說我和你有關係。”唐文軒笑道：“行，聽你的。到時候你給我一個地址，我讓杜平負責送過去。”許若雲要的都是傷藥消炎藥，還不讓送到醫院。唐文軒猜到肯定是偉大的紅黨最近與日軍作戰傷亡增加，前線急需藥品，這個忙，他必須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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