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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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旅館後麵的小巷子。小百靈與小麻雀密謀。當小麻雀聽完小百靈李代桃僵這一驚天的計劃後完全嚇呆了！隻聽小麻雀低聲道：“這絕對不成的！萬一被小唐總髮現，我們肯定會被扔進黃浦江餵魚！”小百靈卻充滿自信地道：“他們已經十年冇見了，哪分辨得出相貌！我有婚書，照片，玉佩在手，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敢說我是假的。最主要的是那魏蘭芝嘴角有顆美人痣，剛好我也有，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兩顆痣有什不同！這不是天意是什？”小麻雀仍是搖頭道：“那小唐總短短幾年就能從一個普通巡捕做到現在的位置，豈是容易糊弄的人！你再怎偽裝，肯定會被他看出破綻的！至少你連湖南話也不會講。”小百靈卻自信地道：“現在不都流行講國語嗎？這魏蘭芝講的不正是一口流利的國語？而且小唐總離開家鄉十年都冇有回去過，隻怕他自己都不會說家鄉話了！”小麻雀還是堅持道：“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冒險，會死人的！”小百靈道：“我阿爸做手術要一千大洋，我上哪去掙？難道真要我去做舞女？”小麻雀頓時沉默了。小百靈頭腦靈活，向小麻雀詳細述說了自己的計劃。月光下。小麻雀的眼睛充滿了悲傷！翌日。小百靈陪同魏蘭芝去見唐文軒。進入上海公共租界後，魏蘭芝親眼看到有巡捕當眾毆打老百姓的，有巡捕吃東西不給錢的！魏蘭芝的親眼所見，對巡捕的印象更惡劣了！終於來到唐文軒以前的住處。魏蘭芝仔細覈對了門牌號，果然和唐文軒信中所寫的一模一樣。卻見房門虛掩著。魏蘭芝還是十分有禮貌地先敲了敲門。麵並未有人迴應，但是傳出了奇怪的聲音。魏蘭芝本能地瞧了一眼，竟看到一男一女赤果果地在做那不可描述的事。那男的顯然聽到動靜，用湖南話道：“誰呀？”魏蘭芝如墜入萬年寒窖，用儘全身力氣吐出了三個字：“魏蘭芝！”說完才發現自己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氣，怔了一下，才強行扭頭離開。魏蘭芝清楚聽到這個男子用湖南話道：“蘭芝，等我。”後麵卻是女的嬌喘：“別嘛，我還要！”魏蘭芝氣得混身發抖，突然鼓足勇氣，大步走下樓梯。小百靈擔心魏蘭芝出事，自然緊追不捨。魏蘭芝哭得梨花帶雨，她已經設想了很多不好的結果，卻冇想到會是這樣！與此同時。唐文軒正在上海公共租界巡捕房總部接受歐陽倩的采訪。冇想到這位《申報》的主力記者，經常寫犀利文章抨擊小唐總的，竟然是一位絕色美女。唐文軒滔滔不絕，講了自己整治巡捕隊伍的雷霆決心，開除了匯山巡捕房包括正、副督察長在內的七人之公職。卻不料歐陽倩話鋒一轉，道：“可是有人說，這是小唐總趁機排除異己，安插自己人上位，請問問小唐總對此有何評價。”唐文軒驕傲地說：“我在巡捕房冇有異己！我們巡捕房，自我以下，全部服從命令，聽從巡捕房總督察長維達先生的指揮，冇有人敢例外！”三天後。魏蘭芝已經心如止水。在旅館等了這久，唐文軒居然不來找她！魏蘭芝感覺在小百靈麵前丟儘了麵子，不願意在上海呆下去，便向小百靈辭行。臨行之際，魏蘭芝將婚書、唐文軒照片和唐文軒父親下的聘禮，一塊刻有宋字的玉佩，全部托付給小百靈，讓她代為交還給唐文軒，同時還寫了一封信，大致意思是魏蘭芝按照婚約滿心歡喜來上海找唐文軒，卻看到了不堪入目的情形，故失望之極，已經離開這傷心之地返回老家，婚書、照片和玉佩隨信物歸原主。信中最後寫道，如果唐文軒還念及魏唐兩家情義，就辭去巡捕職務，迴歸老家，魏蘭芝願意當什都冇發生過，繼續履行婚約！最後一句魏蘭芝明顯還是有些生氣，便寫道何去何從，悉聽尊便！小百靈假意相勸魏蘭芝原諒唐文軒，但大家都是女人，果然魏蘭芝如小百靈所料，自己越勸魏蘭芝離開之心就越堅決。小百靈親自將魏蘭芝送上火車，真摯地說：“姐，你安心在家等著，我一定勸唐文軒回來找你！”這樣勉強的愛情會幸福嗎？魏蘭芝聞言反而更覺無味，連忙對小百靈道：“他不願意回來就算了，其實我自小也隻是把他當哥哥看！小時候他還忠厚老實，冇想到現在變成這樣了。”小百靈為了讓魏蘭芝徹底死心，故意歎道：“這上海灘就是十洋場花花世界，而巡捕房更是個大染缸，再好的人身陷其中，也經受不住誘惑！”魏蘭芝點點頭，深以為然！唐文軒就是最好的例子！望著緩緩駛去的列車，小百靈興奮地打了個響指，滿是期待的神情。而上海公共租界巡捕房總部，唐文軒看著申報上自己的專訪，哭笑不得！原來，在這篇文章上，歐陽倩赫然寫著，小唐總自稱在巡捕房一手遮天，已經冇有異己的存在，也就冇必要再打壓異己了！黃子試探道：“要不要我派人去將歐陽倩綁來，把她脫光衣服放在文哥你的床上，好好教訓她？”唐文軒笑罵道：“你真當我們是**了嗎？行，你代我去教訓她吧，把她訓服了，每天寫文章歌頌我！”黃子謙虛地道：“我能力不行，對付美女這種事非我們英俊瀟灑的小唐總出馬才行。說不定現在就有美女在家門口等文哥呢？”卻不料！還真有一位美女在小唐總住處門口等著唐文軒。隻見她穿著和魏蘭芝一模一樣的衣服，疏著一模一樣的頭髮，拎著一模一樣的箱子。唯一不同的是，她帶了一副平光眼鏡，稍微降低一些自己的顏值，以免太過靚麗，當晚就被獸性大發的小唐總就地正法了。正是小百靈。而不遠處，小麻雀正滿是擔憂地看著她。唐文軒見到小百靈，第一反映就是黃子安排的！黃子隻能苦笑，決定今後一定不亂開玩笑。小百靈親熱地扯住唐文軒的衣袖，用略帶湖南口音的國語道：“文哥，你和照片上一模一樣！”這句話她練了很久，現在說出來還真有點湖南味！隻見小百靈慌慌張張從皮夾掏出唐文軒的照片，卻“不小心”掉出婚書，卻萬萬冇想到唐文軒不記得婚書！小百靈見這招失靈，也不驚慌。她小時候救了個江湖老騙子，學習了不少騙術。而且因為家境貧寒，父親又積勞成疾，她很小就要謀生，掙錢替父親看病。當下，小百靈判斷肯定是小唐總被富貴迷失了雙眼，對老家的未婚妻早已拋之腦後，索性先下手為強，理直氣壯說出自己的來曆，並丟擲婚書、照片、玉佩等物證，免得小唐總多疑。小唐總這才記起保險箱那張女子照片，雖然覺得和眼前這個小百靈並不完全相像！但終究是女大十八變，當然最主要還是唐文軒心中有愧，畢竟自己是李代桃僵，而且他也聽說過魏家是原主父親的世交，便熱情地招呼小百靈，並道：“蘭芝妹妹你變得這漂亮，所以我一時之間認不出來了，千萬不要生氣！”並親自接過小百靈手中的皮箱，摟著她的肩進了大門。遠處的小麻雀眼神更加黯淡了。唐文軒吩咐梁嫂多做點菜，多放點辣。原本宋濤和黃子都和唐文軒一起同桌吃飯的，此時見嫂子剛來，便識趣而又趁機去外麵瀟灑了。反正唐文軒在一樓廂房還住著八名保鏢，薪資卻是巡捕房特別開支，比督察長還高。而杜平忙於江湖上的事，代表小唐總各種應酬，幾乎很難得回來吃飯。小百靈不會吃辣，卻裝得若無其事。畢竟湖南人很少有不會吃辣的，唐文軒也是一番好意，照顧魏蘭芝的口味。好在唐文軒家牛奶和果汁很多，小百靈裝作很喜歡喝，緩解了辣味，否則就當場露餡了。夜晚。如何睡覺小百靈最擔心的事！還好唐文軒現在住的地方共有三層，一樓是傭人和保鏢睡的地方，二樓除了宋濤、黃子、杜平三個房間外，其餘也是空的客房。三樓更是隻有唐文軒一個人住。唐文軒就在三樓給魏蘭芝找了一個朝南的房間，還帶衛生間和淋浴房。待唐文軒走後，小百靈生平還從未住過如此豪華的房間，興奮地床上打滾。翌日。大夥一起吃過豐盛的早餐。也不知道宋濤、黃子和杜平三人是何時回來的，反正三人都頂著黑眼圈。唐文軒給小百靈十萬法幣，給她去買衣服首飾化妝品，並讓杜平派人開車護送她。小百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演矜持假意推托，小程總已經帶著宋濤和黃子去上海公共租界巡捕房總部了！杜平安排好人手後說了聲抱歉也離開了。小百靈呆呆地望著十萬元法幣，有點不知所措。她原本的目標就是騙十萬法幣，甚至準備好了多個劇本！但她萬萬冇想到僅僅過了一夜，她什話也冇說，就實現了她的小目標！原計劃是立即拿錢跑路，先逃離上海去鄉下避一段時間再說。但是現在。小百靈決定繼續再冒險。小麻雀果然很機靈，不動聲色就撿到小百靈扔的紙條。而小百靈判斷也十分準確，杜平的人果然開車把小百靈送到南京路上的泰興百貨大樓，這是上海公共租界最大的百貨大樓，也是最高檔的百貨大樓。在女子試衣間內，小百靈偷偷和小麻雀見了一麵，交給小麻雀八萬法幣。傍晚。在唐文軒住的地方。眾人共進晚餐。這次宋濤和黃子都冇有出去，連杜平也難得回來了。杜平是來報告唐文軒，他已經把魏蘭芝的玉佩拿給宋老爺子鑒定過了，正是唐文軒母親的遺物，十分名貴！是以魏蘭芝的身份肯定不會是假的。席間，唐文軒望著滿身名牌的小百靈，和新潮的髮型，覺得她像換了個人似的。更何況小百靈嫌那平光眼鏡土氣，竟然主動摘掉扔了。小百靈自然察覺到唐文軒的目光，怕他暗中生疑，忙裝作純情而又羞澀地說：“我今天去理髮，店員非要我做個髮型，不知道這樣好看嗎？”唐文軒是後現代人，自然知道髮型的重要性，便自然而然地道：“非常好看，很適合你！這髮型師不錯，以後你可以經常找他做頭髮。”小百靈趁機道：“可是好貴呢！這收費，在我們縣城都可以剪一年的頭髮了。”唐文軒自然激靈智，笑道：“錢花完了？”小百靈羞澀地點了點頭，道：“我冇什見識，就知道好看就買了，也不知道這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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