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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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鳳蝶約酆都月吃飯，一番推脫，依舊冇能拒絕。
酆都月一家吃飯一定會選川菜館。公司附近正好新開一家口碑不錯的川菜館。
父女倆先到了還珠科技，在大樓裡遇見了同樣來找酆都月吃飯的赤羽信之介和劍無極。
“蝶蝶！”
“劍無極！”
任飄渺擋在女兒身前，不高興地說：“你怎麼會在這？”
劍無極左右搖擺，但始終無法突破任飄渺的防守，隻能露出個腦袋哀怨地看著心上人。
鳳蝶也是詫異會在此地見到他。
“你不是去巴西出差？”
“蝶蝶啊，我臨時改成來苗疆出差了，打不通你的電話，有發訊息給你。”
“我爸冇收了我的手機。”
“什麼呀！這麼古板！年輕人談戀愛老古董隻要默默祝福就好了。”
“劍無極！”任飄渺血壓飆升，一看旁邊還站著對自己兒子意圖不軌的赤羽，恨不得萬劍齊發，捅死這些豬仔。
赤羽愉悅又恭敬地向他打招呼：“嶽父好。”
好、好個屁！
他需要千雪特製的速效救心丸！
酆都月瞧見任飄渺吃癟，心裡愉悅得很，連帶著後悔答應赤羽的罪惡感也少了不少。
“阿月！”
“阿月！”
雙方都飽含著期待，可惜全會落空。
酆都月走到妹妹身邊，上下打量仍在鍥而不捨妄圖竄向鳳蝶的劍無極。
真傻。
不過敵人的敵人可以成為利用對象。酆都月主動邀請了劍無極一起吃飯，於是不管願不願意，五個人都在餐廳裡坐下來了。
蒜泥白肉、紅油耳片、麻婆豆腐、缽缽雞、夫妻肺片、樟茶鴨、怪味兔頭、乾鍋牛蛙、鮮椒牛蛙、水煮牛蛙。。。紅豔豔一片，看得劍無極臉都綠了。
“苗疆人這麼能吃辣啊！”
“想進我家門，吃不下三斤辣椒免談！”任飄渺慢條斯理地咬碎一隻乾辣椒。
赤羽一家喜歡吃甜食，極少吃辣。幾盤香辣，衝伐之氣直搗後腦，鼻息頓塞，淚腺幾乎不受控製。這是赤羽信之介平生所見最可怕的敵人。愈好勝，愈冷靜，隻為取得最大利益。他欣然舉筷，給酆都月夾了牛蛙，說：“吃完就能談婚事嗎？”
“對啊對啊，”劍無極點點頭，“如果這樣我拚了命都會吃下去的！”
“想得美！”任飄渺陰狠地瞪著兩兄弟。
劍無極委屈地說：“任先生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一向以誠待人，討厭你一定會讓你知道。”
鳳蝶忍不住嗤笑，往劍無極碗裡夾了菜，任飄渺不滿地推出自己的碗，碗裡也多了隻兔頭。
酆都月就是看出任飄渺不喜歡劍無極又拿他冇辦法，才樂意和他們一起吃飯。當任飄渺不得不因為自己的決定而妥協時，他感到無比快活，不經意就對上赤羽瞭然的目光，分神的當下舌尖咬破一顆花椒，嗜辣但不喜歡麻味的酆都月頓時整個舌頭遭罪，麵色突變。赤羽笑容更甚，從容遞過豆奶，酆都月一邊不甘不願地吸了一口，冰涼的豆奶洗刷花椒殺伐過後的戰場，麻木褪去，絲絲甜膩從舌尖蔓延。
劍無極看著兩人的互動，抓抓頭，苦惱地對酆都月說：“誒，我該叫你大嫂還是大舅哥呢？”
赤羽信之介：。。。
鳳蝶&酆都月：？？？
任飄渺：！！！
“你做夢！”
任飄渺怒髮衝冠，指著兩人，咆哮道：“你也做夢！”
“父親。。。”酆都月輕咳一聲提醒任飄渺保持儀態。然而任飄渺已經氣到發昏，他命令鳳蝶和他離開，鳳蝶卻對他的話不為所動，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裡，任飄渺一股哀傷直擊心頭，自己的兩個孩子竟然都為了外人違揹他。
這些人到底給他聽話的孩子灌了什麼迷藥？
怨毒的目光如蛇芯舔過赤羽信之介和劍無極。
“你們不走，我走！”
酆都月看著父親氣鼓鼓離去，妹妹低著頭一言不發，心底歎了一口氣，通知冰劍安排司機送任飄渺回去。
鳳蝶忽然起身，對劍無極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也走了。
劍無極想追，被酆都月製止，他瞭解自家妹妹，越是逼她越得不到結果。
酆都月在商場的室外花園找到鳳蝶。小姑娘眺望著遠方，雖然看似平靜，顫抖的肩膀卻暴露了她的掙紮。
鳳蝶發覺跟來的是酆都月，心頭一鬆，她實在不想麵對父親和男友必須抉擇一方的局麵。她很累了。
“哥，你不是想知道我們為什麼突然回苗疆嗎？因為我在東瀛遇見了劍無極，他是個很有趣的人，和他在一起很開心。爸爸發現了我們的關係，立刻帶我離開東瀛。”
“他還是老樣子啊。”
“劍無極雖然有很多很多缺點，可是我就是喜歡他，我不在乎。”
任飄渺肩頭昏迷不醒的女孩，已經長成了美麗動人的少女。酆都月錯過了很多時光，他覺得再多物質上的補償都無法填滿與妹妹空白的時光。他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也是一個願意為妹妹付出一切的哥哥。
他抱住她，像從前哄她睡覺一樣安撫著她。
“哥。。。”鳳蝶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有時候說不出道歉的話，可是家人會懂，會明白那些關心背後的赤誠。
日頭有些曬人，院子裡的花懨懨地垂下。酆都月拉著鳳蝶的手，也不說話，慢慢往裡走。
他並不看好劍無極，但是選擇的權力在鳳蝶手上，他相信鳳蝶會有正確的判斷。任飄渺總是害怕有人傷害他們，所以隻要有威脅就立刻阻斷，把孩子隔離在危險之外。然而冇有經曆，孩子又如何成長？孩子終會用自己的方式長大，終會遇見自己的人生。
赤羽信之介和劍無極在不遠處關注著酆都月兄妹。
赤羽問他:“你真的不過去嗎？”
劍無極難得沉穩地回答：“我想她需要時間。”
“你放心？”
“說放心，又怎能真正放心的下？我願意等，我會一直守護她，以我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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