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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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氣息瀰漫著整座城，而高考的氣息瀰漫著整個六月。
高三迎來豐收，新高三也同樣迎來播種。
葉熙作為一名準高三學生，對即將到來的高三生活，談不上憧憬，也談不上害怕。畢竟那是兩個月之後的事兒了。
可在此之前，期末考試是真的令她頭疼。
她的成績一直在中上遊徘徊，因為偏科嚴重，數學一旦發揮不好，就會去中下遊，那可又要被請去辦公室喝茶了。
同樣頭大的還有顧悅，畢竟她可是在一直在下遊徘徊的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呐，這倆坐在操場上，喝著肥宅快樂水，“小熙，怎麼辦呐！”顧悅仰天長歎。
葉熙不急不慢的喝完最後一口快樂水，放下易拉罐，丟下兩個字“涼拌。”
顧悅緩緩轉頭，盯著葉熙處變不驚的臉道：“也是，你考的怎樣，叔叔阿姨都不會說你，不像我，唉，我媽就像個唐僧一樣，念得我頭疼。”
說完之後，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這張臭嘴怎麼什麼都講。
“那個，那個，我，小熙，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我，我這人腦子笨，嘴也笨，就...”
葉熙無所謂的看了她一眼，輕笑道：“乾嘛呀，你這講的都是事實，本來就不管我。”邊說著手上邊以一個優美的投擲弧度，將易拉罐投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不是的，他們...”
“呦，美女好手法。”顧悅還想說什麼，就被這欠打的聲音打斷了。
程川一群人剛剛在籃球場揮灑完汗水，剛想離開，自然就瞧見了坐在操場門口的她們“嗨，美女，緣分使我們相見，第三次嘍。”
顧悅翻了個白眼，“這天天都能看見，還真是晦氣。”
“嘖，我這和美女說話呢，有些人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程川打趣兒道。
顧悅咬牙切齒還想說啥，葉熙站起身來，背起書包，“走了。”
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顧悅心想著不和程川計較，走著冇幾步，轉瞬貌似又想到了什麼，葉熙發現身邊的人兒步伐慢了下來，側眼一瞧，這人兒一臉糾結的表情“想什麼呢？”
顧悅走了小幾步，似乎像是下了什麼大決心，轉頭就跑，冇錯，是跑，生怕自己錯過了啥。
葉熙一臉不解的愣在了原地。
“程，程川，給我站住！”顧悅覺得自己跑800米也不過這速度。
“哎呦，顧大小姐這追我追得氣喘籲籲，還真是我程某人的榮幸啊。”
“吃屁吧你！”想著自己有事求彆人，“喂，那個，幫個，咳，幫個忙唄。”顧悅還是第一次在程川麵前那麼不自在。
程川看著眼前女孩不自在的模樣，這調侃的話語都到嘴邊了，卻變成“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我有個條件。”他望向葉熙的方向說道。
看著顧悅一改愁容，滿麵春風的向自己走來，“小熙，走，請你吃烤串！”
葉熙調侃道：“咋，你這是能見到你家愛豆真人了？請吃飯？”
顧悅心想，這哪能比啊，不過也不賴，“快點兒啊，晚了冇位置。”說著先跑開一步。葉熙見她趕急的模樣，笑著追了上去。
望著這兩姑娘嬉鬨離去的背影，程川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彧哥，這有個活兒，接不？”
六月中旬，聲聲蟬鳴，聲音情長，年少的我們曾以為抓住了枝頭引吭高鳴的嬋兒，便是抓住了整個夏天。
接下來的幾天，全體高二學生進入期末備考階段，除了壓力山大，部分人還有焦慮。好不容易熬到了週末，大家終於有可以歇一會兒，喘口氣兒的感覺。
“這都放學了，明天週末，你咋還耷拉著個臉？”葉熙邊收拾書包，邊問著那個連收書包都心不在焉的顧悅。莫非是因為快期末考試了，開始擔心了？剛想說點什麼安慰的話，就聽這妮子道：
“唉，彆提了，那天陸大神來學校了，這明明就近在眼前，怎麼就冇看到呢？”
得，當她什麼都冇猜，這腦袋瓜裡想的怕不是，‘早知道我當時就應該四周看看，而不是專注於乾飯。’
“早知道我就不一門心思乾飯，這四周隨便看看，說不定就看見了呢？這比錯過了一個億都難過。”顧悅一臉恨鐵不成鋼道。
看吧，知顧悅者莫葉熙也。
一聲清脆的鈴聲，響徹校園。
“走吧，說不定明天就看見了呢。”葉熙拍了拍顧悅的肩，走出了教室。
顧悅垂頭喪氣的走出了教室，突然一激靈，“小熙，彆忘了明天我們的約定！”
葉熙回到家，發現家裡客廳亮著，接著便聽見：“熙熙回來了，快點洗手先吃飯。”是外婆。
“外婆您怎麼來了？”震驚之餘更多的是驚喜。
“我這昨天呀，剛從你舅那兒回來，尋思著，明天週末，你又一個人在家，這不就過來和你作伴了嗎？”外婆從廚房端著葉熙愛吃的菜，葉熙想著搭把手，外婆又怕燙到她，催著她去洗手吃飯。
“您這來陪我，把外公一個人丟在家啊，那他會不會孤獨呢。”葉熙調皮道。
外婆慈愛的笑道：“你這孩子。”
外婆的到來，讓這個冷清的家多了歡聲笑語，讓葉熙覺得這個家多了點菸火氣息，不再是一個人的孤寂。
吃飯的期間，葉熙感受到外婆幾次的欲言又止，她心裡明白，但實在是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口舌，浪費精力。
葉熙吃完飯便回了房間，外婆看著她放下的碗筷，也隻能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兒。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個道理，葉熙從小就明白。
週六的早上，葉熙是被顧悅的電話轟炸而醒，她在床上靜坐了五分鐘左右，纔想起今天答應要陪她去考前突擊補習。
顧悅站在程川家門口，想起那天她有求於他。
她：能不能幫我補習？
程川：？？？我冇聽錯吧？你什麼時候愛學習了？
她：你管我？我可是一直很愛學習，隻是學習不愛我罷了。廢話那麼多乾嘛，補不補，就一個字。
程川：這是你有求於我的態度？
她：你，算了，誰知道你靠不靠譜。
程川：我不靠譜，你能想到找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就知道這天下冇有免費的午餐。
她：說。
程川：我要葉熙和你一起來。
她：乾什麼乾什麼？我警告你啊，不要去招惹小熙啊，你惹不起的啊。
程川：想什麼呢？你不想幫她一下嗎？
也不知道她怎麼腦子一熱就答應了下來，鬼知道她是怎麼軟磨硬泡，好說歹說才讓小熙答應陪她一起去。她甚至連冇見過補課老師，萬一是個斯文敗類，偽君子，這兩個人去還有個照應這種藉口都用上了。
不過有一說一，程川這人平時看上去嘻嘻哈哈，不務正業，但每次考試，無論大考小考，次次名列前茅，不然顧悅也不會找他。
怎麼有些人比誰都會玩，又比誰都考得好？
煩死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程川一開門就看見顧悅幽怨的瞪著他，奇了怪了，大清早的，他又哪裡惹到她了？
他要是知道顧悅是如何腹誹他的，是該笑呢，還是該笑呢？
他看了看顧悅身後，“怎麼就你一個人？”
“急什麼，小熙在路上呢。”她輕車熟路的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瓶可樂，打開喝了一口，又拿了瓶放在桌上。
“你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呐。”程川看著女孩隨意盤腿坐在沙發上，彷彿這一係類動作早已做過千百遍。
笑死了，這也不知道什麼破緣分，從小學到現在都是在一個學校，初中還同班，現在雖然不同班，但大家都是同一層的，抬頭不見低頭見，這父母又是互相熟悉的，小時候一口一個“程媽媽”不知道叫得多歡，自然也冇少來這裡蹭吃蹭喝，還真當不了外人。
“那自然當不了外人，你說是吧，程哥哥。”這最後兩個子，她還叫得特彆柔軟。
程川一副被噁心到的表情，“正常點，你是來補習的。”說罷上樓拿書去了，殊不知少年泛紅的耳尖早已出賣了他此時慌亂的心緒。
葉熙跟著導航來到了小區門口，這咋進去啊？隻能等著顧悅出來領她。
“我咋感覺這保安都認識你了？”
“哈哈，是嗎，來了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我朋友也住這小區，這來的次數多了，也就麵熟了，哈哈。”還真不是無中生友，程川算個朋友吧。
當她看見程川站在門口和她打招呼時，這算是明白了，合著這個斯文敗類，偽君子老師，還有那個所謂的朋友就是程川。
顧悅小心翼翼觀察者葉熙的臉色，卻見葉熙淡定的拿著書包，走到桌前，將書本擺好，“不是要補習嗎，那開始吧。”
既然來都來了，不能浪費了這麼好的教學資源，她還想好好過個暑假，這期末考試是要認真起來。
可是她們心裡都明白，兩年都冇好好學的東西，想在考前幾周突飛猛進，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無非就是給自己找藉口，圖個心安，萬一冇考好，反思時，看，我之前可是努力過的。
這教學進行到一半，程川覺得自己是一個頭兩個大，在教之前，他覺得自己胸有成竹。
葉熙一些題目提點個兩句就茅塞頓開了。
顧悅就不一樣了，簡直是雞同鴨講，對牛談琴，就這還不是倒數第一？
“二倍角公式啊！上題剛剛講完，你是魚腦子嗎？七秒記憶？”程川恨不得把她頭掰開來，把數學公式全塞進去。
“我記得你初中這數理化不是還行的嗎？怎麼到了高中，你腦子被重置了？”
她忍，要不是媽媽答應她，這次期末考試隻要有所進步，就讓她去看愛豆演唱會，她纔不會在這裡受儘折磨。
一個小時後，顧悅算是明白了，這高中數學三分靠天賦，七分靠打拚，剩下的一百四十分靠運氣。
“咚”的一聲，樓上發出了一聲物體掉落的聲音，程川聞聲色變，要死了，教的太投入了，怎麼把這個祖宗給忘了。
“那個，葉小美女，我家貓最近不太安分，你看這不知道又在樓上乾了啥事，”他指了指麵前堆成一堆的草稿紙，“我這也走不開啊，要不你幫我上去看看，可否？”
人家都犧牲自己時間來幫她補習，這點小忙還是要幫的，“可以。”
“還有，我叫葉熙。”這一口一個美女，聽著怪尷尬的。
“二樓左拐第二間房。”
顧悅咬著筆頭，“你什麼時候養貓了，我怎麼不知道？”
“哼，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程川拿過她的習題，“大於取兩邊，小於取中間，你看這兒...”
葉熙來到門口，直接推門而入，誰曾想到，映入眼簾的是一幅美男出浴圖，眼前這人隻穿著一條及膝的短褲，再往上，小水珠順著頭髮絲兒一路滑到他清晰可數的腹肌上，順著腹肌的紋路又順勢滑到他那精壯的細腰上，在小腹處依依不捨的打了個旋，不甘心的滑落。
“喂，好看嗎？”
“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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