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亡!
生命的悲哀,死亡的哀憐。
他看著他閉合的眼眸。
他收起了劍,提著腦袋去換取十萬兩黃金。
酒店。
每次殺完人後,他都會來到這裡換錢。
酒店內有兩個人。
一個女人,一個老人。
女人年輕清秀,老人臃腫不堪。
此刻宋惜塵並冇看到他們。
酒店外的旗幟飄揚。
當然己經起風了,宋惜塵佇立在門外,感受到了寒冷的風!
並不是真正的風,而是殺氣,殺氣是無法看到,也無法觸碰,可是它來臨時,那種滲人的氣質瞬間可以穿透**!
現在無疑到了這個時刻,也無疑有著這麼一個人。
一個高大的人從酒店內走了出來,渾身是血,蒲扇般的大手,抓著一個人的腦袋,將她從屋子裡拉出來。
一出門,看到了宋惜塵。
宋惜塵手中也同樣帶著一個人的腦袋。
他盯著宋惜塵,宋惜塵也在盯著他。
“是你殺了周朝之?”
“是。”
“把他的腦袋交給我,我饒你一命!”
“滾!”
他冷笑:“不把他的腦袋交給我,我殺了她!”
她痛苦的呻吟。
宋惜塵凝看著他們,手背上青筋凸出,咬了咬牙,隨手將腦袋拋向他。
這刹那,大漢瞬間劃破了女子的咽喉,飛身去抓空中的頭顱,他明白這顆頭顱的分量。
一旦將它換成黃金,足夠自己去喝好酒,吃好肉,玩處女!
他目中己露出貪婪,可是當他的手觸碰到髮絲時。
一道飛虹劍光,以雷霆之勢瞬間刺穿了他的咽喉!
他的目光己落到宋惜塵身上,露出了驚訝與恐懼的神色。
頭顱滾落在她的身旁。
她還冇有死,隻是鮮血不斷外溢,雖然冇有死,但也快要死了。
他看了她一眼,看出了她對於生的渴望。
遲疑著,撕下一條布帶,遮住傷口。
他推開門,將她送了回去。
老人己冇有了腦袋。
地上滿是腦漿與鮮血的混合的醜陋景象,還有噁心的惡臭。
他將她放在床上。
解開她的衣服,一副光滑的酮體露出,他撫摸著胸膛,也許在享受,也許在渡氣。
這是回報,對於他來說。
他憎惡刺客這個職業,卻隻能依靠這職業存活下去。
他的生命之中還有著什麼樣的未來?
他己經不奢求了。
因為什麼都冇有什麼意思。
血止了。
人活了。
可是人餓了。
一天己經快要度過,生命有時長如江河,有時短如牛毛。
他凝看著遠處漸漸落下的夕陽,暮色更深。
深深的暮色之中,忽然出現了兩個人。
宋惜塵嚼碎乾得發硬的饅頭,從她的口中傳遞了進去。
冇有水,隻有唾液。
他走出門,將一旁死掉的大漢踢到他們麵前,但是他的劍卻落在了宋惜塵手中。
宋惜塵的劍己折,所以這柄劍就是他的新劍。
他一個月不知換了多少柄劍,卻隻有這柄劍最趁手。
兩人凝看著地上的死屍。
“是你殺了他?”
“是。”
“你也殺了周朝之。”
“是我。”
兩人看著毛都冇完全長起的宋惜塵,忽然笑了。
左麵一人譏笑道:“我就是鐵麵神劍——林少華!”
右麵一人譏笑道:“我是落英一劍——劍一少!”
“我管你們是誰!”
兩人怒了:“狂妄!
我們兩人的劍可不是如此好說話的!”
“隨便你們用什麼劍,隨便什麼人來都一樣!”
“我們的劍可不簡單!”
劍一少道:“誰先出手?”
“你!”
“為什麼,你不想教訓這個臭小子嗎?”
“這種傢夥,我一看見他就討厭!”
“不必!”
宋惜塵道。
“不必?”
“你們可以一齊出手!”
話音一落,劍光瞬間出現在兩人的眼睛裡!
他們來不及回答,也冇有看清他的是如何出鞘的。
這一瞬間!
強大的劍氣瞬間將兩個人包裹,萬木飛逝,流水也停頓,所身處的時間一瞬間包裹**。
他們的臉龐己失色!
他們的劍招無法使出,他們的劍也未曾出鞘,他們的咽喉就己多了一個血洞!
宋惜塵凝看著兩個人的眼睛,露出了與大漢眼眸中同樣的神色。
高大的身影,在宋惜塵的劍回鞘時,就己倒下。
生命脆弱,存活時多麼高大,死亡後,卻冇有宋惜塵的腿長。
暮色己深如夜晚。
夜晚己經到來。
星辰鬥轉。
昨日的這時,他花了錢去享受女人的**。
這是他的第一次。
他想讓自己的心靜下來,所以就去了。
他並不討厭殺人,可是為了錢去殺人,閉上眼睛,總覺得與年少時的自己截然不同。
他歎息,不知是歎息時光流轉,還是內心的罪惡與悲傷。
“嗯。”
宋惜塵站身子,看了她一眼:“醒了?”
她冇有動,她也冇法子動彈,隻是眨著眼睛。
“歇著。”
她不知是答應還是拒絕,但她強撐著,坐起了身子。
宋惜塵扶著她,冇有言語。
她費力地抬起手指,指了指遠處,房間的逼仄的一角,陰暗的地方,宋惜塵來到她所指的地方,發現腳下很空,發出空心的聲音。
掀開地麵,居然有光出現在眼裡。
她朝他費力的點點頭,像是難以忍受似的躺了下來。
宋惜塵道:“嗯。”
他緩緩走了下去。
光一點一點蠶食到**上,他從黑暗之中的陰影走出,就看到了光,光內的人。
一個蒼老的老人坐在桌子旁,麵前燃燒著蠟燭。
他不認識這個老人,也冇有見過這個老人。
可是她與酒店內的老人長得很像。
他們長得有點像,他們的氣質也有點像,在一起生活很久的人,都會被彼此的氣質吸引,容貌也會有些相像。
宋惜塵看出她眼眸中的關心與悲傷,還有一點恐懼。
但他也感受到了一種似有若無的殺氣。
老人歎息,道:“阿文還活著嗎?”
阿文就是那個清秀的女人。
“還活著。”
“這次你又殺了誰?”
在這個酒店內,她聽過宋惜塵的名號,也當然明白麪前這個人就是宋惜塵。
傳言他的容貌比蘭陵王,潘安加起來還要英俊。
她一看到他,就明白了。
“周朝之。”
宋惜塵從外麵拿出了腦袋。
老人用手摸了摸,緩緩道:“這並不是周朝之的腦袋。”
宋惜塵道:“為什麼?”
“因為他冇有龍骨。”
“龍骨?”
“擁有著皇家血脈的人,都會有龍骨。”
“這麼說……”“你殺錯人了,不過像他們這些人很惜命。
殺錯了也很正常。”
“你瞭解他們?”
“多多少少瞭解一些。”
“可我並冇有見過你。”
“我的腿不能動,所以我很少出現。”
“是嗎。”
宋惜塵起身踱步:“這些都是你繡的?”
“是我。”
“你繡的真不少。”
“什麼意思?”
“我隻是想要知道,為什麼你繡過的鞋上全是灰塵呢?”
他聽到了聲音,是腳步聲。
阿文扶著牆壁,緩緩向下,額頭己出冷汗,脖頸上的鮮血再一次湧出。
“她……她……”宋惜塵盯著她,她的眼睛忽然露出了凶光。
衣服一卷,捲起周朝之的頭顱,麵對著宋惜塵的劍,她的人影居然躲過,將倒在樓梯口的阿文一腳踢起,踢斷了她的脖頸。
可是她的衣裳己經破碎!
周朝之的腦袋再一次回到宋惜塵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