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乾坤顛倒逆心蠶(再求一小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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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宗門,為正道臥底!”
淩霄上仙的一席話彷彿萬箭穿心,直接擊垮了閻元;使得他滿腦子都是‘臥底’二字,卻無法進行有效的思考。
“徒兒,我知道你不願意,但你聽為師說;這不是貪生怕死、不是背棄宗門,而是忍辱負重、是臥薪嚐膽!”
“如今聖魔教如日中天,席捲天下,致使生靈塗炭、災禍四起;而我正道九派聯盟卻是積重難返,矛盾重重。”
“為避免我宗今日禍事重演,必須有人打入聖魔教內部,傳遞關鍵訊息;為正道重整旗鼓爭取寶貴時間。”
“徒兒,你可願擔此重任!?”
淩霄上仙苦口婆心地勸說,運用各種大道理、大責任、大目標……雖確有這般算計,可更多的是對閻元的憐惜;他不希望這樣一個好徒兒就此殞命。
他還年輕,他應該擁有更好的未來!
“師尊,徒兒恐怕難擔此任。”
懵逼了良久的閻元總算回過神兒來,神色急劇變幻數次,才謹慎地拒絕;他害怕這是個試探……即便不是試探,答應得太快,也容易引起懷疑。
“我知道這讓你為難,但你必須去做!”
“可是……”
“冇有可是!你連師尊的話都不聽了麼?”淩霄上仙突然嚴肅起來,擺起了師尊的威儀;閻元隱約感覺到這確實不是試探,而是真正的謀劃。
“徒兒不敢,但徒兒修為儘毀,即便投效聖魔教恐也不會被重視;屆時貶為魔仆,不僅打探不到訊息,更是生不如死。”
“徒兒非是怕苦,隻是怕誤了師尊大事,還請師尊另作他選。”
依舊婉拒,閻元可是真心要投身魔教發展的,這要是頂著個臥底身份,那不相當於懸崖上走鋼絲,隨時可能斃命麼?
“你放心,為師有周密計劃!”
“你昨日死鬥大放異彩,天賦才情恐怕早已入了聖魔教高層法眼;你又是我宗內門大師兄,被內外上下、無數弟子崇拜。”
“聖魔教若能招降於你,必定會打擊其餘被俘弟子的信念,方便他們收納。”
淩霄上仙想得倒是周到,閻元哭笑不得,繼續嘗試拒絕:“可即便如此,徒兒也隻是臨時有用;事後即便不死,也會被當做吉祥物關押。”
“再說其餘師弟、師妹,必定被貶為魔仆,遭受百般折辱啊!”
“哎~”一聲歎息,道儘淒涼。“是我這宗主無能,未能提前探知聖魔教動向,以致全宗上下被圍;是我對不起你們!”
“可受辱總好過當場殞命,隻要活著,總有機會等到被解救的一日;徒兒,我讓你臥底,亦是要你見機行事,保護他們啊。”
說著說著,淩霄上仙的身體止不住顫抖起來;本是化神境界的地上仙人,本是凝玉不敗的蛻凡肉身,此刻卻覺絞痛難耐!
他絕非貪生怕死之輩,亦不惜與聖魔教同歸於儘;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祖宗基業破滅,不能看著蒼穹劍閣道統斷絕,更不能看著年幼的女兒死去……
突圍是無奈,亦是必行!
“徒兒如今已是凡人,如何保護……”
“你要修魔道!秘法雖會破壞你的部分經脈,但並不影響魔道修行;以你的資質定能快速崛起,在聖魔教占據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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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元驚慌失措,他恍惚覺得這淩霄上仙能看穿他的內心一般,竟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樣。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徒兒新降,必遭打壓,資源不足,恐短時間難有建樹;即便恢複修為,僅僅築基修士也不會被重視吧。”
淩霄上仙聞言微微一笑,展開右手,現出一物。
拇指大小、光滑圓潤,半是漆黑幽冥、半是雲霧仙蹤,透著絲絲寒氣、又顯溫暖柔和;安靜地躺在師尊掌心,卻又緩緩旋轉。
明明清晰可見,又彷彿快若驚鴻;黑白兩色旋轉成線,交融彙聚,竟勾勒出一副縹緲虛幻的太極圖案來!
閻元被這神奇事物吸引,久久挪不開眼睛:“師尊,這是何物?”
淩霄上仙得意一笑:“此乃天地奇物——【乾坤顛倒逆心蠶】!乃是為師數百年前探秘遠古時代仙人坐化洞府,尋得的莫大機緣。”
“此蠶神異無雙,可生白骨、活死人!一日之內,隻要心臟猶存皆可痊癒。”
“這麼厲害!?”閻元目露精光,驚歎萬分。
這可是好東西啊,穿越仙魔世界可不比玩遊戲,性命隻有一條;按照劇情推演,未來大戰無數;若得此寶,也算個大底牌。
“千真萬確,不過此蠶療傷亦有弊端;它將鑽入你的心房,封鎖你的經脈,汲取你的所有真氣力量。從今往後你再修行真氣,都將自動餵食於它。”
原來這就是師尊之前一直提到的秘法?擁有逆天改命之力,卻隻有這點微不足道的副作用,不愧為天地奇物!
似乎看透了閻元的心思,淩霄上仙嘴角輕揚:“若僅僅如此,此物最多算神異,卻當不得天地奇物。”
還有奇效!?
“它吸取你的真氣,是一種索取,亦是一種保護。”
“它可以讓你在修行魔道功法之後,仙心依舊不墜;不僅可以幫助你抵禦魔道功法對神智的侵蝕,還能大幅度提高你的修行速度。”
“最為關鍵的是,待到七十二年後;它將於你心房醒來,逆轉你全身經脈血液,完美無缺地將你一身魔功化為我仙門正統。”
“這,便是乾坤顛倒!”
猶如拍賣行哄抬商品價格的主持人,淩霄上仙極儘讚美之詞,炫耀他的收藏。
閻元被震得七葷八素,滿腦子都是‘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穿越之前,不管選擇任何難度開始遊戲,在攻破蒼穹劍閣收服‘閻元’這個首位3S滿星潛力下屬後,前期非常好用。
無論是派遣他去狙擊正道、牽製敵人、探查情報、攻堅克難……都有不錯成效;他的修行速度也非常之快,即便給很少的資源配給,也能快速形成戰力。
可是,一旦將之提拔到二把手或者遊戲推進到第七十二個年份的時候,他都必定毫無征兆地反叛;不管你前期送多少妹子、送多少裝備、其忠誠值都會一夜之間降到0。
閻元甚至還嘗試過完全不培養,也不提拔,但依舊擋不住;最糟糕的一次,其串聯了大量幫手,差點把自己搞垮,斷送一次存檔。
以前一直想不透,以為是狗策劃故意搞的劇情殺,現在真相大白了;原來是他有乾坤顛倒逆心蠶這個七十二年的催命符!
魔功儘喪,仙力重返,他不反叛難道等死!?
對於以前的‘閻元’來說,苦苦堅持七十二年重回正道或許是個好訊息;但對現在的閻元這就是個晴天霹靂。
熟知劇情的他絕不允許自己再次陷入正道大坑。
“師尊,這遠古時期的東西,還能起作用麼?”擠眉弄眼,示意淩霄上仙考慮一下保質期的問題,打消對自己使用的念頭。
豈料他早有準備:“天地奇物本就和天地同壽,不懼歲月腐蝕,不懼星辰倒轉;這點你不用擔心。”
“如此珍貴,給徒兒太浪費了;還是師尊您自己留下,以備不時之需。蒼穹劍閣可以冇有我閻元,但不能冇有師尊您啊。”
“你這份心意為師領了,可這東西為師用不到。”
“怎麼會,這可是保命的……”
“傻徒弟,為師可是化神大能,還缺保命手段麼?即便是那聖魔教魔主親自動手,為師一心想走,他也奈我不得。”
“不要再推遲了,為師這就為你療傷!”
閻元多番嘗試均告失敗,動彈都艱難的他更彆說反抗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淩霄上仙揭開他胸口包紮,小心翼翼地將那蠶繭靠近傷口。
彷彿遇血即化,頃刻消融;先是淡淡的冰涼,後是暖暖的微醺。
閻元此刻雖不能內視,但也清楚地知道其融入了自身心房;緊接著酥麻、瘙癢之感傳來,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
最後的真氣枯竭,最後的經脈萎縮;但也換來了生氣,換來了體力,換來了更加清晰的意識。
金箍已經帶上,離閻元反叛身死、陪葬正道,還有七十二年!
“感覺如何?”
“非常好,多謝師尊!”閻元雖心中苦悶,但此刻不敢露半點破綻;否則彆說七十二年了,一天他都活不了。
“那為師吩咐你的任務,你可答應了?”
臥底任務?閻元糾結萬分,心底不斷盤算起來;想著要是依靠自己努力,能否徹底改變劇情結果……
左想、右想、再左想、再右想……
閻元悲哀地發現,似乎無論自己怎麼搞,正道覆滅都是必然的!
該遊戲通關要求,是玩家在接任魔主之後一百年裡統禦天下;如果失敗就會被推翻,由係統NPC走馬上任完成統一大業。
屆時玩家可以觀看一個小小的CG動畫,見證正道的滅亡;然後發現自己的遊戲ID被刻在遊戲排行榜恥辱柱上。
即便是最高地獄難度,即便是玩家昏招百出,正道NPC秀各種英明神操作;魔教也是不會覆滅的,正道最終也是贏不了的。
誰叫這玩意兒名字就是【魔主天下】?
……
閻元的萬般糾結為難,全被淩霄上仙看在眼中;可他非但不覺異常,反而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是從小悉心培養的親傳弟子,‘閻元’是何等心性他一清二楚,要讓他投降臥底,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可是啊,徒兒……這是你唯一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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