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隻羨鴛鴦不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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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彆是近十年來,慢慢成了吳憂每日必修功課。
十年無寸進,唯有笛子解心憂。
"鳴……"
吳憂正襟危坐,把笛子湊到唇邊,緩緩吹了起來。
隨著笛聲響起,紫竹林裡更加安靜下來。
悠揚的笛聲,如絲如縷,如泣如訴……
一股無言的惆悵,慢慢迴盪在紫竹林上空……
彷彿在訴說著亙古的歲月,又彷彿在訴說著昨日的憂傷……
往事一幕幕,
酸,甜,苦,辣,一一湧上心頭,
飄飄揚揚天地間……
感人生之際遇,曲折離奇。
歎命運之不公,莫過於此。
不知不覺,淚流滿麵……
這一吹,便是一夜。
其間,李長老幾次走到紫竹林邊,最終,抽了抽鼻子,又退了回去。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吳憂放下笛子,又重新把它擦試一遍,鄭重用布包好。
緩緩起身,回到自己的茅草屋,默默收拾了一遍。
靜靜看了一眼茅草屋,拿起床上的一個包裹,背上長布條,毅然轉身關門。
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紫竹林,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長老,弟子前來向您辭行。"
吳憂走到李長老門前道。
"造孽呀,你吹的什麼東東,"鬼哭狼嚎"了一夜。"
"害的老夫心裡拔涼拔涼的,一宿都冇睡。"
"現在剛剛躺下,又被你叫醒了。你是存心跟老夫過不去,詛咒老夫早死不是?"
李長老罵罵咧咧,打開門道。
"這……"吳憂一臉黑線。
"這什麼這,還不快滾。"
李長老怒罵道。
吳憂隻得向他拱了拱手,匆匆向著山下走去。
"小子,什麼是錘子?"
"你問毛線。"
"那,什麼是毛線?"
"你問個錘子。"
"你……"
李長老氣不過,脫下腳上的鞋準備丟過去。
當他望著吳憂孤零零的背影,似乎心生不忍,轉而又開始罵罵咧咧起來了。
"嘿嘿,小子,彆以為我不知你那點破心思。"
"雖然你吹的笛子,引人入勝,扣人心絃。"
"與那幾個丫頭眉來眼去的,可惜你資質所限。"
"縱然流水有意,落花有情,終究仙凡有彆。"
"經此一彆,從此"簫郎是路人,"何苦來哉。"
"趁早滾蛋,方為上上之策。早日生娃,此乃修仙大計。"
"啊,回去補個回籠覺……"
李長老罵罵咧咧,望著吳憂越走越遠,"砰"的一聲關上門,又回去補覺了。
……
吳憂下得山來,直奔五十裡外青雲鎮。
自來到這個異世後,他基本上都冇有出過宗門。
通過一些同門閒聊,隻要是修仙之人,在這個世界還是受人尊敬,受人歡迎。
"買包子嘍,熱乎乎的包子。"
"兄弟,二十年份紫靈參,要不要?"
"客官,來碗新鮮的牛肉麪吧?"
"公子,這裡有修仙秘笈一套,正好適合你。"
晌午時分,吳憂來到了青雲鎮,望著街道上人來人往,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恍如隔世。
青雲鎮原名青雲村,是依托情劍宗發展起來的一個邊緣小鎮,方圓不過二,三裡。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大部分都是一些買賣靈草,靈藥,靈器的鋪子。
還有一些煉器閣,煉丹閣等等,基本上囊括了修士修煉所需。
不過,一般品級都不高。
吳憂邊走邊逛,看的目不暇接。
隨便吃了點東西,填飽肚子後,便找來當地地保,要買一處大宅子。
王保長見有修士落戶本地,喜不自勝。
當即就把他領到,剛剛衣錦還鄉,王員外委托他代賣的一處宅子前麵。
吳憂見這處宅子占地麵積甚廣,高大氣派,金碧輝煌。
裡麵雕粱畫棟,亭,台,樓閣錯落有致,更難得的是,還有一大片紫竹林。
當即大喜,立即詢問王保長此宅價值幾何。
王保長說本來需要一萬兩銀子,因他是修士,他可以做主九千兩成交。
吳憂掏出一塊下品靈石給王保長,這處宅子他買下來了。
叫他趕緊找人,把宅子門頭換了,多餘的算作他賞錢。
王保長接過靈石,兩眼放光。
一塊下品靈石價值一萬兩銀子,隻多不少。
除去做門頭花個幾百兩,他還有幾百兩好賺。
當即喜滋滋幫他辦好手續,立即安排人換門頭。
當王保長幫他換好門頭,歡天喜地走了。
許是剛剛離開宗門,吳憂望著偌大空蕩蕩的宅子,一時喜憂參半,更多還是來自內心的失落。
恍恍惚惚間,一陣倦意襲來,他就在宅子裡麵一張椅子上,躺著睡著了。
待他醒來,已是暮色四合,掌燈時分,隻得匆匆忙忙又在外麵吃了一些東西。
當他填飽肚子重新返回宅子,思緒良久,仍然心神不定。
不知不覺,踱步來到那片紫竹林下麵,解開身上的長布條,拿起笛子,緩緩吹了起來。
"嗚……"
笛聲悠悠,千般思緒,萬般離愁,一一浮上心頭……
慢慢的,在宅子裡麵傳揚開來,漸漸的,飄向遠方……
"梆,梆,梆,"
不知何時,正當吳憂吹得如癡如醉,物我兩忘之際。
不妨,卻突然傳來了一陣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猛然被生生打斷的吳憂,不禁火冒三丈。
當他匆匆打開門正想發火,不禁又輕"咦"了一聲道:"王保長,怎麼是你。你們這是?"
隻見王保長,正帶著一大幫人來到他宅子門前。
"吳公子,今天你喬遷新居,我等本不便前來打攪。隻是,隻是……"
王保長彷彿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王保長有事,但說無妨。"
吳憂順便瞅了一眼,他身後那幫人,見他們好像不是前來鬨事的,不由有些奇怪。
"吳公子,是這樣的。初始你吹的那個聲音,蠻好聽。"
"後來,我等剛剛躺下,你吹的那個調調又變了。"
"越聽越傷心,把老漢多年的老淚都吹出來了。"
王保長一臉訕訕。
"吳公子,你今天喬遷新居,應該吹點喜慶的。"
"吳公子,不是我等不想聽。隻是你吹的那個調調太心酸,讓人聽起來掉淚。"
……
王保長身後的那些人,他們也紛紛出言道。
吳憂這才發現,不知不覺自己吹了大半夜。
王保長身後的那些人,男女老少都有,可能是自己擾鄰了。
"諸位,對不住,我這便收拾東西不吹了。"吳憂連忙謙意的道。
憂人清夢這等事,最招人忌。吳憂初來乍到,也不願招人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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