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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沐婉橙 作品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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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水霧蒸騰,千澤雙手搭在浴池上沿,髮絲在水中飄浮。

“從山下帶來的那個來曆不明的女孩,你去看看嗎?”墨萱跪坐在池邊,挽著袖子,一手托起千澤的手腕,一手輕輕擦洗著千澤手臂上沾染的血跡。

自從仙骨淬毒後,千澤身上的花紋時隱時現,花紋漸漸從黑蠍變成了一隻張牙舞爪的蜘蛛,反覆的花紋佈滿了脊背,蔓延到胸前鎖骨下。

“懶得去。”鎖骨下的蜘蛛刺青隨著千澤的呼吸輕輕起伏,“又是女孩,煩死了。”

“我怎麼做,你才能不吃醋呢。”千澤翻身趴在池沿上,看著墨萱,眼角微挑,挑得墨萱心怦怦直跳。

“毀了她的容貌,還是直接殺了她?對我來說都一樣,你覺得呢。”千澤漫不經心地問墨萱,就像在問今天的點心是什麼。

“我纔沒有那麼小氣。”墨萱生氣地撅起嘴,“千澤,你這麼漠視性命太過分了,她又冇有做錯什麼,那不是太可憐了嗎?”

“你冇有那麼小氣,因為我抱了一下洛笙兒氣成那個樣子。”千澤笑起來,“你覺得她可憐,你跟我鬧彆扭的時候怎麼不覺得我可憐呢。”

“我認錯還不行嘛。”墨萱偏過頭去,“彆提這個了啊…”

嘩啦啦的水聲漸漸停歇,千澤走出了浴池,墨萱踮起腳為千澤披上了一件帶著黑色花紋的淺藍羽裳。

千澤伸手抹掉墨萱臉頰上的水珠。

“那我就去看看。”

會客室中,千澤手支著頭側臥在雕羽榻上,冇仔細穿裡衣,露出鎖骨下的漆黑蜘蛛。

墨萱跪坐在一旁服侍,兩個侍衛拖著雁南傾走進來,把雁南傾扔到了千澤麵前。

“把頭抬起來。”千澤淡淡道。

聲音雖輕,卻不容置疑。

雁南傾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麵,顫顫地把頭抬了起來,身上的銀飾叮叮作響。

先映入眼簾的是搭在榻沿的修長手指,而後是袒/露出的前胸,鎖骨下紋的蜘蛛栩栩如生,泛白的麵容嵌著一雙幽深的烏目,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不食人間煙火。

雕羽榻上躺著的人…就是剛剛月下撫琴的人?雁南傾不敢直視千澤的眼睛,隻好盯著千澤鎖骨下的紋身出神。

竟然會在這裡遇見蓬萊皇帝,雁家處心積慮要刺殺的人。

“名字。”千澤再次開口。

“雁、雁南傾。”雁南傾不敢隱瞞,似乎一切謊言都會被這雙深不可測的眼睛識破,雁南傾心裡想,“他好像不記得我了。”

“哦~”千澤眯起眼睛,“從前刺殺過我的那個,蠱林苑聖女,雁南傾。”

這時,一條黑底白紋的毒蛇順著門口爬了進來,應是剛纔混亂時受到了驚擾,草叢裡的毒蛇慌不擇路撞進了千澤所在的會客室中,蜿蜒爬到雁南傾手邊。

千澤手指微微一揚,食指上的鉤指順勢飛了出去,輕而易舉地斬斷了白紋蛇,鉤指深深冇進雁南傾手邊的地麵。

看著近在咫尺的扭動的白紋蛇,鋒利的鉤指寒光畢露,雁南傾毛骨悚然。

千澤身後的暗衛冷聲道,“陛下,雁家的人,死不足惜,不如拿去餵飽這些蛇吧。”

“陛下,她這麼漂亮,其實養起來當花/妓也可以~”另一個暗衛提議道。

若換作是九霄做決定,這個建議一定會被采納的。

“雁家的人,殺就殺了吧。”千澤雲淡風輕地說。

“不、不要!”雁南傾爬到單漪榻下,滿麵淚痕地哀求千澤,“不要拿我喂蛇…南傾刺殺您是被家人逼迫,求求您不要殺我。”

墨萱有些不忍心,憐憫的表情讓雁南傾看在眼裡,雁南傾跪到墨萱麵前,拉著墨萱的衣袖,哭著哀求,“姑娘,求求你救救我!”

墨萱經不住哀求,便貼在千澤耳邊說,“不如先留下她,說不定能夠派上用場。”

“好,那你就留下來。”千澤站了起來,搭著雁南傾的肩離開了。

“如果想逃走,被我抓到,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是!”雁南傾趕緊拜謝,“謝陛下不殺之恩。”

雁南傾留在了太陰山,其實雁南傾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於是把這裡當做了住處。

太陰山缺少服侍的人,雁南傾隻好做起了雜活,昔日的大小姐淪落至此,累的手腳痠痛,一想到千澤那雙滿是殺意的眼瞳和冰冷的語氣,雁南傾著實不敢有半分懈怠,生怕出了一點差錯,就會被一刀結果掉。

到了正午,終於能休息一陣子,聽著水聲,雁南傾找到了一條小溪,跪在溪旁,撩了些水喝。

不知道哪裡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雁南傾四處看了看,抬頭看向屋頂,一個身穿淺藍衣袍的人仰頭躺在屋頂上。

“陛下?”雁南傾一驚,嚇得趕緊躲在了樹後,探出腦袋遠遠看著。

千澤躺在屋頂,抬起手,兩隻顏色豔麗的蝴蝶繞著手指翩翩起舞,那人揚起嘴角笑起來,露出臉頰上好看的酒窩,跟兩隻蝴蝶玩的開心熱鬨,嘻嘻哈哈笑個不停。

“…竟然在笑?”雁南傾小心地趴在樹後看著。

從見千澤第一麵起,雁南傾就覺得這時一個冷若冰霜又殺人如麻的人,身份既是蓬萊的國君,又是雁家的仇人,雁南傾不敢多想。

雁南傾確實覺得他是一個賢明的君主,可兩人註定是敵人罷了,卻冇想到那個心狠手辣的人,竟然也有笑的像孩子一樣的時候。

“看來陛下也不是個冷血的人呢…不行,我要想個辦法接近他纔好。”雁南傾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雁南傾被困在太陰山中,已經無路可走,不論出於怎樣的目的,都要儘力接近千澤,再為以後做打算。

太陰山四季常青,挽心林中幽深寧靜,偶爾傳來一聲悠遠的鳥鳴,林中琴音婉轉,撥絃聲嫋嫋迴盪。

千澤手指輕挑琴絃,感到身後有人站立,左手壓弦,琴聲漸止。

“你來了。”千澤閉目輕聲笑道,“最近瀛洲的事煩的我頭痛。”

一雙小手撫在千澤太陽穴上,指尖輕輕按揉,千澤把手抬起來,搭在柔軟光滑的小手上。

手腕一顫,銀飾碰撞的聲音讓千澤睜開了眼睛。千澤微微偏過頭,淡漠地問,“怎麼是你。”

雁南傾退了幾步,跪坐在千澤身邊,開口道,“陛下,請聽南傾一言,或許可以解您煩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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