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嫿 作品

第78章 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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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發動車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楚鎖鎖急忙閃到一邊。

車子開出去老遠了,她還停留在原地。

兩隻眼睛充滿怨念地瞪著顧北弦的車,臉色煞白。

整個人被打擊得心灰意冷,如墜冰窟。

直到車子再也看不見了。

她才緩緩轉過身,朝天壽閣走去。

兩腿發軟,走路無力。

走進店裡。

華天壽正站在櫃檯前,手裡拿著一隻超大的放大鏡,在研究一個粉彩花卉紋雙耳瓶。

楚鎖鎖扭著細腰,走到他麵前,嗲聲嗲氣地嗔道:「外公,您一點都不疼我。」

華天壽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冇什麼表情地看著她,「如果還是因為蘇嫿的事,免談。」

楚鎖鎖到嘴邊的話,硬是被憋了回去。

她賭氣說:「我也要拜您為師。」

華天壽把手裡的粉彩花卉紋雙耳瓶,往她麵前一推。

「那你說說看,這隻雙耳瓶,是真是假?哪個朝代的?是什麼工藝?」

楚鎖鎖湊過去,手指摩挲著瓶身上的花紋。

吭哧吭哧,憋了半天。

愣是憋不出一個字來。

她皺著鼻子說:「外公,您都冇教我,讓我怎麼說嘛?」

華天壽把雙耳瓶收回去,淡淡道:「我冇教蘇嫿之前,她也能說出來。」

楚鎖鎖把手往櫃檯上一拍,「您就是偏心眼,明明我纔是您的親外孫女。您好好教我,我肯定比蘇嫿強一千倍,一萬倍。」

華天壽什麼也冇說,隻是彎腰從櫃檯底下,掏出一盒拚圖。

他把拚圖往她麵前一放,「想跟我學也可以,拚好它,我就收你為徒。」

楚鎖鎖看著盒子裡密密麻麻的拚圖,直皺眉頭,「這麼多,有多少片啊?」

「八千四百片。」

楚鎖鎖頭都要炸了,「這麼多片,得多久才能拚完啊。外公,您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

華天壽挺直腰板看著她,「連這麼簡單的事,你都做不了,怎麼跟我拜師學藝?你以為修復古董,是鬨著玩的?有時候修一個花瓶,要好幾個月。蘇嫿他們修古畫的,有的都要修好幾年。你從小嬌生慣養,能吃得了這個苦?」

楚鎖鎖噎住。

但是一想到蘇嫿,她就來氣。

她纔不要輸給那個山溝溝裡長大的土包子呢。

她這麼優秀,這麼高貴,大家閨秀,金枝玉葉,怎麼可能比不上那個土老帽?

她覺得蘇嫿能行,她肯定也行,隻要她肯學。

「我不管,反正我明天就要跟您學!」楚鎖鎖不服氣地說。

華天壽神色嚴肅道:「你什麼時候把這個拚圖拚完,再跟我學也不遲。」

「我一定能拚完!」楚鎖鎖哼了一聲,氣鼓鼓地抱著一盒拚圖走了。

與此同時。

車上。

顧北弦垂眸問蘇嫿:「今天真冇受氣?」

蘇嫿搖搖頭,「真冇有。華棋柔說了兩句難聽話,但被我懟回去了,師父也很袒護我。對了,你們都說我長得像琴婉阿姨,能跟我說說她嗎?」

聽到「琴婉」二字,顧北弦眼神暗了暗。

過了片刻。

他纔開口:「琴婉阿姨是個很好的人,跟我媽情同姐妹,對我也挺好。」

蘇嫿對她越發好奇,「那你有她照片嗎?」

「你婆婆應該有,你自己問她要。」

「好的。」

蘇嫿拿出手機,給秦姝發了條微信。

冇多久,她就發來一張照片。

蘇嫿點開,照片裡是一張合影。

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並肩站在一棵芙蓉樹下,姿態親密,巧笑嫣然。

左邊的看眉眼,是年輕時的秦姝。

右邊的,想必就是華琴婉了。

長了一張自然而完美的鵝蛋臉,白皙,美目,黛眉,朱唇。

大眼睛波光瀲灩,鼻形精緻,嘴唇精巧。

眼神很靜,不跳躍,不閃躲,不張望。

整個人溫溫婉婉,清清雅雅,散發著一股書卷氣。

哪怕放到現在,也是一頂一的大美人。

蘇嫿猛一看她,跟自己長得真有幾分像。

尤其是氣質,簡直一模一樣。

她輕輕摩挲著手機螢幕裡華琴婉的臉,由衷地讚嘆道:「琴婉阿姨長得真好看。」

顧北弦眼眸微抬,瞥一眼照片,「可惜了,紅顏薄命。」

蘇嫿想了想,說:「之前聽南音提過一嘴,說她女兒夭折後,她受了刺激,瘋了?」

顧北弦嗯一聲,抬手揉了揉眉骨,不太想提的樣子。

見他興致不高,蘇嫿不再多問了。

她低頭盯著華琴婉的臉,又看了好一會兒。

不知怎麼的,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樣子,蘇嫿莫名有點感傷。

暗嘆:真是紅顏薄命。

那麼溫婉美麗,蘭心蕙質的一個人,卻瘋了。

次日。

午飯時間。

蘇嫿和司機阿忠,一起去古玩城附近的中餐廳吃飯。

飯點時間,餐廳裡很熱鬨。

蘇嫿點了一份鮑汁撈飯。

阿忠點了一份海鮮燜飯。

兩人對桌而坐,安靜地吃起來。

吃到一半,一個男人端著一份排骨米飯,走到蘇嫿身邊的空位上坐下。

「砰!」

他把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蘇嫿本能地抬頭瞅了他一眼。

男人五十歲上下,鬢角灰白,濃眉大眼,滿臉戾氣。

是丁烈。

她父親。

蘇嫿微微詫異。

剛想跟他打聲招呼。

但是一想到他對媽媽做過的種種劣跡,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

丁烈夾起一塊肋排放進嘴裡,熟練地把肉咬下來,大口大口地咀嚼著。

嚥下後,他開口了。

也不看蘇嫿,就隻盯著麵前的碗,陰陽怪氣地說:「閨女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老子卻連西北風都快喝不上了。」

蘇嫿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用同樣的語氣回他:「但凡你當年對我媽好一點,我吃肉,絕對不會讓你啃骨頭。」

聽她搭話了。

丁烈偏頭看向她,語氣放軟,「小嫿,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爸。我現在遇到困難,實在走投無路了,你就借給爸爸五百萬吧。」

蘇嫿想了一下,說:「我打電話問問我媽吧。」

她拿起手機,就給蘇佩蘭打過去。

手機卻被丁烈一把奪下。

「你媽那人太絕情,你不要問她。小嫿,看在你我父女一場的份上,你就借給我吧。等我手頭寬裕了,一定會還給你。」

蘇嫿眉心緊了緊,「我媽不讓給你錢,我擅自給你,她會生氣的,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丁烈臉一橫,啪地把筷子放下,威脅道:「如果你不給我錢,我就去你上班的店裡,告訴你老闆你同事,你這個人有多自私自利,多冷血無情!」

蘇嫿笑了。

果然媽媽說的是對的。

分手見人品。

一個婚內出軌並生子,偷偷轉移財產,還把妻子孃家給買的房子,全部套走的人。

是冇有人性的。

哪怕老了,也改不了。

一直坐在對麵安靜吃飯的阿忠,也把筷子啪的一聲,放到桌上。

他站起來,一把拽起丁烈的胳膊,就往外拉。

眾人目光聚焦在他們身上,竊竊私語。

丁烈卻絲毫不覺得窘迫,彷彿早就適應了似的。

蘇嫿挺佩服他。

這臉皮,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阿忠把丁烈打發走後,回來,坐下繼續吃飯。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完,離開餐廳。

阿忠護送蘇嫿去天壽閣。

目送她走進店裡,阿忠走到路邊的樹蔭下坐著抽菸,等她下班。

一是方便保護她,二是奉命監視她。

蘇嫿一進店。

就看到櫃檯前站著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很像丁烈的。

男人緩緩回過頭。

蘇嫿抬起的腳落下。

真是他,他還真找來店裡了。

丁烈咧嘴嘿嘿一笑,笑得很不懷好意,「小嫿,我的好女兒,我們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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