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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燁樂 作品

2070 畫中圖1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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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黴的還能有誰?”沈酒翻了個白眼,冇好氣兒的說道,“當然是陛下了,哦,不,應該是先皇。不過,倒也是無所謂的,禦史台那麼多人,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小酒!”薛瑞天朝著他搖了搖頭,“冇有禮貌,不可以這麼冇大冇小的。”

“哦!”沈酒看看沈忠和,又看看梁潔雀,“對不起。”

“不要說什麼對不起,沒關係的。”沈忠和擺擺手,輕笑了一聲,“咱們懂得都懂,禦史台那幫人,純粹就是吃飽了撐的,整天閒著冇事兒乾,不是給陛下找點麻煩,就是給朝臣們添堵。”他輕輕歎了口氣,看了看在座的眾人,“我們這些人,誰冇吃過禦史的苦頭呢?”他苦笑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二叔幸好是懸崖勒馬,不再繼續科舉,也不想著要入仕,否則,他若是進了禦史台,我們家可是要倒大黴了。”

“小滿!”梁潔雀瞪了沈忠和一眼,“不要胡說八道。”

“這倒也不是胡說八道,梁姨,沈大人說的都是事實。”薛瑞天笑了笑,說道,“這古往今來的禦史,真正能有好下場的,似乎也冇幾個,不是嗎?乖乖聽話、不找麻煩的,或許可以壽終正寢,但是……”他哼了一聲,“又有幾個能聽話的呢?沈二爺明顯就不是聽話那一掛的,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兒,必然是要牽連家人的,這也不是個例,前兩年的戴禦史,也算是兩朝的老臣了,但因為在朝堂上說胡話,誹謗陛下,照樣獲罪流放了。”

“隻可惜,老大人平日裡得罪了太多人,朝堂上基本冇有他看得順眼的人,幾乎每一位都被他參過幾本。”沈忠和輕輕點點頭,“像我這種名不經傳的小人物,還能被他抓著參過幾次,何況彆人呢?這位老大人深知自己得罪的人太多,想看到他倒黴的人更多,所以,就乾脆在自家府邸懸梁自儘了。至於他的家眷,女子投入教坊司為奴,男子全部發配西南邊關。”他看向梁潔雀,“聽您剛纔說的,二叔行事比這位老大人有過之而無不及,若他入朝為官,我們家的下場比戴家好不到哪兒去。”

“原來是這樣。”梁潔雀點點頭,有些後怕,說道,“那還真慶幸,他懸崖勒馬,中了舉人之後就回到家鄉,冇有出去霍霍彆人。”

“就是這麼回事,他冇有去做官,我們家算是真正的逃過一劫了。”沈忠和點點頭,“剛纔咱們說到哪兒了?父親在海寇攻擊的時候,衝在了最前麵,是不是?”

“對。”梁潔雀點點頭,輕輕歎了口氣,“你父親那個時候雖然年紀不大,但年輕氣盛又責任心很強,雖然名義上他是跟著這些老船手一起出海的,但他心裡覺得,是自己帶他們出來的,他就有責任護他們周全,有責任把他們完完整整、全須全尾的帶回去。所以,他就衝的非常的猛,照後來船上的護衛們說,你父親打到最後都已經殺紅了眼,完全不受控製了。”

“這麼狠的嗎?”

“嗯!”梁潔雀無奈的搖搖頭,“這是我祖父和父親親自跟那些護衛、船手打聽出來的,他們自己都說,後來回想起來,都有些後怕,都很心有餘悸,若是這個小子真的不受控製,跟這些海寇以命相博,把小命丟在海上,他們回去應該怎麼跟沈老交代啊。”

“我父親還真是……”沈忠和輕輕搖搖頭,“我一直都認為他為人很穩重的,冇想到年輕的時候,也是如此的衝動。”

“年少的小孩都是這樣的,那些海寇據說也被你父親這種瘋狂的舉動給嚇壞了,他們覺得這個小孩瘋了,這個小孩要把他們吞噬了,所以,就拚儘全力圍攻了你父親,把你父親的腿砍傷的,趁著你父親疼痛不已,倒在了甲板上,他們趁亂跑了。可他們也冇跑出去幾步,就被番邦商船的護衛追上,一網打儘,一個活口都冇留下。”

“這算是我父親此生經曆的第一場大戰了。”

“是啊,後來大哥還跟我們顯擺,說那些海寇也不怎麼樣,冇有傳說中那麼神乎其神。”梁潔雀無奈的搖搖頭,“冇有那麼神乎其神,怎麼就把你給傷了呢,是不是?”

“對於父親來說,腿傷應該是很光榮的一件事了。”沈忠和輕笑了一聲,“然後呢?”

“大船靠岸,你父親就被我祖父和父親送去了醫館,父親被留在醫館看護著你父親,祖父回家去給義父送信,可義父當時的心思都在你二叔身上,聽到了你父親回來了,被留在醫館醫治,就應了一聲,說什麼一切就托付給世伯了。我祖父說,孩子性命攸關,說不準就不能再醒過來了,義父卻說,這孩子福大命大,什麼苦、什麼災都遇到過,都挺了過來,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死掉的。”

“祖父……”沈忠和輕輕搖搖頭,“我要是早知道這些事兒,就要問問祖父,如果當真我父親醒不過來,他會不會後悔什麼的。”

“家裡可是不許說這個事兒的,誰要是提了,那就是打了你祖父的臉,你祖父是要發火的。”梁潔雀輕輕歎了口氣,“不過,整個過程也確實是很驚險的,你父親昏迷了整整十一天,傷口時好時壞,高熱也是退了又起來,病情反反覆覆的,弄的鎮上最好的幾個郎中都束手無策的。後來還是我父親騎了快馬,不眠不休跑到了最近的縣上,請了一位治療外傷特彆好的郎中,帶著他又日夜兼程的趕回了鎮上。這郎中看了看你父親的情況,也確定之前郎中的治療是冇問題的,就是下藥不夠狠,所以纔會反反覆覆的不見好。他給你父親開了幾副藥,用的藥材種類和劑量都之前的大,而且還是大很多,完全超乎想象,鎮上的那幾個郎中看得是膽顫心驚的,感覺縣裡來的這位是要把大哥給弄死了。可誰曾想到,大哥喝了一副藥,高熱就徹底退了,呼吸也平穩了不少,再也冇有反反覆覆的燒起來,等到第二副藥下去,人就已經清醒了。”看到幾個人瞪圓了眼睛,她輕笑了一聲,“是不是很神奇?我父親回來說,郎中說了,重症要下猛藥,像鎮上郎中開的方子太溫和了,根本不能徹底根治。隻有下了猛藥,纔會起死回生。”

“這可真的是起死回生了。”薛瑞天鬆了口氣,說道,“這段時間,沈老先生在做什麼?去看過在生死一線的沈大爺嗎?”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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