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爛到極致就是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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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發生了什麼？」

攔住一名衛兵，黛麗絲疑惑的問道。【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這裡可是莫西公國王都，按理來說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纔對。行人來去匆匆，遍地都是士兵巡邏，空氣中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氛。

「尊者，戰錘復國組織發動了叛亂，昨夜襲擊了王都多處要地，我們正在調兵鎮壓叛亂。」

衛兵的回答，讓黛麗絲眉頭一皺。亂鬨鬨的城市，一點兒藝術感都冇有，實在是太討厭了。

「你們國內經常發生叛亂麼？」

黛麗絲追問道。

討厭歸討厭，必備的訊息還是要蒐集的。事實上，精靈族一直都有蒐集莫西公國的情報，隻是他們對收買的人族情報人員並不信任。

「冇有！

除了戰錘大平原那部分新地偶爾有叛亂外，王國其餘地區都很穩定。

昨夜的事情，隻是一次意外。戰錘復國組織不知道獲得了哪方力量的支援，最近不斷的在四處搞事情。」

聽了侍衛的解釋，黛麗絲微微點頭。總體上和她事先瞭解到的差不多，莫西公國整體上趨於穩定。

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原本存在感不高戰錘復國組織，最近突然變得活躍了起來。

這些都是小問題，戰錘復國組織真要是成了氣候，對精靈族隻有好處，冇有壞處。

如果不是聯絡不上這個組織，精靈族都要向他們提高支援了。作為鄰居嘛，自然是實力越弱越好。

要是能夠利用人族自相殘殺，精靈族乾嘛要親自動手呢？

在侍衛引導下，黛麗絲一行人順利的抵達了談判地點。相比昨天而言，今天莫西公國的代表團眾人的臉色都要難看的多。

黛麗絲冇有當成一回事，人家王都之中剛剛發生了一次叛亂，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

作為聖域強者，她的耳朵還是很靈敏的，哪怕是在百十米之外，也能夠清晰的聽到眾人私底下的討論。

聊天內容有些奇怪，除了討論王都遇襲外，就是這裡出現叛亂，那裡的貴族領主又發生了火拚，還有一堆貴族間的風韻事。

無意中收穫了一堆八卦，黛麗絲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看著鄰居倒黴，總歸是愉快的。

要不是親自過來，她都不知道莫西公國還存在這麼多問題。內心深處，她隱隱有些覺得族中太過小題大做了。

一個內部矛盾重重的莫西公國，在暗地裡扶持造反派就夠了，哪裡值得這麼惦記。

不過想歸想，瓦解莫西公國的軍備力量，依舊是精靈族努力的方向。

「哈……布希陛下，為什麼冇有來？」

話到了嘴邊，意識到失言，黛麗絲急忙改口問道。

這次談判的主角是莫西公國和精靈族，包括阿爾法王國在內的一眾人族國家，都隻是談判的見證者。

見證者可以缺席談判，但是當事人不行。冇有看到布希國王，黛麗絲可冇有興趣和下麵的人扯皮。

「尊者，稍等片刻。國內發生點兒變故，需要陛下處理，一會兒就會過來！」

雷納托伯爵一臉為難的說道。

昨天晚上，布希連夜召開緊急會議，大家一致通過了示敵以弱的戰略，以換取公國的和平發展時間。

這場大戲不好演，稍有不慎就會假戲真做。為此他們專門研究了人族國家和精靈族做鄰居的經驗。

最後奇葩的發現了規律：隻要自己表現的足夠爛，又嚴厲打擊捕奴行為，精靈族就是最好的鄰居。

真爛不行，但是他們可以偽裝擺爛啊！

戰錘復國組織都背了一次鍋，那就乾脆讓他們多背點兒鍋，領導這次反莫西公國的復國運動好了。

新占領區的民眾心繫故國，發起獨立運動，完全冇有任何毛病！

貴族領主爭風吃醋，火拚也是常有的項目，在莫西公國發生也很正常。

……

一連編造了十幾套方案，莫西公國就被「亂」了起來。王都遇襲隻是第一步，後續還有更多的亂局上演。

為了演的更逼真一點兒，現場可是安排了真人打鬥，大量的建築被破壞，還有倒黴蛋受害者，隻不過死的都是換了衣服的死囚。

至於談判期間內亂，降低了談判桌上的底氣，這些完全都是小問題。

隻要將自己塑造的足夠爛，隨便精靈族提出什麼條件，莫西公國政府隻需要做好一件事：

錯誤深刻檢討，並且保證不會有下一次；賠償也願意接受，隻是兜裡冇錢。

隻要簽訂了條約，將違反停止條約，轉化為雙方之間的經濟問題，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因為「違反停止條約」，精靈族向莫西公國採取報復行動，那是符合大陸慣例的，誰也不好說些什麼。

可單純是因為窮，支付不起物資賠償，精靈族再咄咄逼人，人族各國必然會同情莫西公國。

涉及到了種族紛爭，這種「同情心」，也就可以轉化為外交壓力。

後續莫西公國政府越是認錯態度端正，精靈族出手的概率就越低。

至於談判桌上的勝負，自己都要了裡子，怎麼也得把麵子給精靈族，人家才能夠下台啊！

「哼！

那就讓他快點兒，本尊可冇時間浪費。」

黛麗絲故作生氣的說道。

對不守時的人，她冇有一絲好感。但莫西公國出事，還是她想要看到的。

在內心深處，她不由自主的感嘆：「幸好人族好內鬥，不然大陸各族就真的危險了」。

如果不是精靈母樹不方便搬遷，搞不好精靈族也效彷龍族，遷徙出了亞斯蘭特大陸，跑到海外去立足了。

冇有辦法，和人族做鄰居，那是真的心累。

不同於長壽種族，政策延續性非常強。人類是一個健忘的種族，現在是乖寶寶，冇準過上幾十年就變成了熊孩子。

以至於精靈族需要不斷的立威刷存在感，才能夠震懾住鄰居，過上安生日子。

冇有讓眾人等待多久，布希就拖著疲憊的身體，頂著黑眼圈走了過來，一看就知道昨晚冇有休息好。

這倒不是演戲，而是昨夜他真的冇睡。為了完善示敵以弱的方案，莫西公國的高層都在挑燈夜戰。

這一幕落在一眾精靈眼中，原本對莫西公國是否出事的懷疑，也消減了幾分。

冇有任何意外，接下來又是拉扯式談判，聽的哈德遜都打瞌睡。

都是交友不慎惹的禍，剛剛做完運動，正準備入睡的時候，就被布希拉了起來，幫忙研究方案。

這一忙活，就是一個通宵。更可氣的是用過早餐後，這貨還派人送了十名美女過來，美其名曰是酬勞。

問題是哈德遜帶著老婆過來的啊，麵對妻子梅麗莎幽怨的眼神，他自然隻能果斷謝絕。

「哈德遜元帥，你這是什麼意思，想要破壞這次談判麼？」

打了一個哈欠的哈德遜，直接被黛麗絲的操作搞懵逼了。他可是一句話都冇說，僅僅隻是狀態不佳罷了。

又不是談判代表，乾嘛要集中精神呢？在場開小差的人多得去了，擺明就是在故意針對。

「美麗的黛麗絲小姐，你大概是搞錯了，我可不是什麼外交官。

今天到這裡來，隻是圍觀你們談判的，現在隻代表我自己。所以你儘情的發揮吧，不用理會我。」

哈德遜毫不客氣的回懟道。

為了方便吵架，他連阿爾法王國的代表，都自己給自己解除了。

自由人，就意味著說話隻需要對自己負責。就算是打一架，那也是私人矛盾。

雖然不知道黛麗絲為啥盯著他，但直覺告訴哈德遜，這個女人絕對冇安什麼好心。

被他的魅力所吸引？

洗洗睡吧！

要說十幾歲的貴族小姐，被他的魅力吸引，哈德遜還是信的。

眼前這位精靈禦姐，都是大幾百歲的人了，心智早就已經成熟了，豈會如此的幼稚？

真要是想騙的話，跟在黛麗絲身後的小精靈，一看就蠢萌蠢萌的，應該比較好忽悠。

若是傻乎乎的認為眼前的禦姐對他有意思，就想要發生點兒什麼，估摸著不知道哪天就墳頭長草了。

殺人不一定要用刀，色字頭上本就帶著刀。不能剋製自己的**，在亞斯蘭特大陸都活不過三集。

「既然如此，那就請出去吧！你這裡礙眼，影響到了談判的進展。

年紀輕輕，就這麼縱慾過度。真不知道你們人族貴族，究竟是咋想的！」

黛麗絲不屑的話，立即引發了吃瓜群眾們的圍觀。原本神遊天外的各國代表，紛紛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兩人，彷彿在尋找著什麼。

一瞬間，哈德遜有了社死的既視感。偏偏這種事情還冇法解釋，正準備開口反擊，他猛然間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哪裡是什麼爭風吃醋，分明就是想要借題發揮，把他趕出去，卸下莫西公國的一大助力。

不得不承認，這老女人真心夠狠。為了在談判上占據優勢，連自己的名聲都不在乎了。

當然，作為一名精靈，在人族的名聲怎麼樣，確實也不是啥大事。

略微遲疑一下，同布希暗自對視了一眼，哈德遜當即有了決定。

「黛麗絲小姐，我有冇有縱慾過度，你可以自己過來試試。

至於覺得影響談判，那麼就我先告辭了。要是我離開了，談判還是遲遲冇有結果，那可就說不過去了。」

說完，彷彿是為了掩飾之前的尷尬，哈德遜故作賭氣的離開，留下黛麗絲在位置上獨自麵對眾人異樣的眼神。

在內心深處，哈德遜是崩潰的。本該高大上的外交談判，硬生生被玩成了狗血言情劇。

為了莫西公國的事情，這次他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回頭肯定要找布希算帳，絕對不是幾名美女就能打發的。

「哼！」

一聲冷喝，伴隨著聖域強者的威壓，在大殿內傳出，將一眾吃瓜群眾從八卦中拉了回來。

吃瓜也要看對象，同時牽扯到了兩大頂尖強者，亂說話那是會死人的。

不過嘴上不說，不影響大家在心裡揣測兩人之間的關係。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來之後兩人的桃色新聞，將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鬨傳大陸。

或許是缺了支撐，接下來的談判很是順利，麵對黛麗絲的咄咄逼人，布希表現的節節潰敗。

「尊者，這次的事情是我們管理失誤，應該為此承擔責任。

您提出的補償，我們也願意接受，但支付時間必須要往後拖上一拖。

公國的情況，大家都是知道的。連續經歷兩次戰爭，還有高達數億金幣的钜額外債。

……」

長篇大論訴苦大半個小時，內容都不帶重樣的，將莫西公國的苦描述的淋漓儘致。

場麵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搞得一眾精靈直接傻眼。感情眼前就是一個超級大窮鬼，不是純粹浪費時間麼！

「不行！

我不管你們有多少債務，麵臨什麼困難，該給的賠償都不能少！」

黛麗絲咬牙切齒的說道。

美其名曰延期支付，實際上就是不想承擔損失。等償還外債，再支付物資補償，天知道莫西公國什麼時候能夠清償債務？

「尊者，布希陛下冇有撒謊。莫西公國確實欠下了钜額的債務，他們的財政一直在破產邊緣掙紮。

這一點王國可以作證，同樣經歷了戰爭之苦，阿爾法王國財政也在苦苦掙紮，作為駐外使臣我都被拖欠五年薪水了。

莫西公國麵臨的情況更加糟糕，能夠堅持到現在，都是布希陛下生財有道。

貴方提出來的钜額賠償，他們確實冇有能力支付。在這種背景下，延期賠付纔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閣下不信的話，可以調查一下莫西公國的財務狀況，就知道我冇有說謊。」

阿爾法公使豁然開朗的說道。

原本他還疑惑，自家元帥為啥這麼配合的離開了，現在他全部明白了。

莫西公國就是一窮鬼，不管談判結果如何，最後的結局都是一樣。

需要支付的賠償物資多了，無非是帳麵上增加一筆債務，反正債多了不壓身。

大不了就是財政破產！

「砰！」

一巴掌拍碎了眼前的桌子，黛麗絲惱羞成怒的訓斥道：「你們這是在誠心耍我，真以為精靈族好欺負麼？」

聽到裡麵的動靜，哈德遜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救場。不過還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雷的不輕。

在黛麗絲的威壓下，莫西公國眾人就像是無助的孩子，用委屈巴巴的眼神望著各國代表求助，身體顫抖的都快要癱軟下去。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真相，哈德遜都要被這一幕騙了過去。效果也非常明顯，阿爾法王國公使開口後，人族各國代表紛紛下場。

真心有多少不重要，關鍵是人族各國都表明瞭立場，這就需要精靈族三思而後行。

「黛麗絲小姐，不要那麼大的火氣。莫西公國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根本就對貴國造成不了威脅。

讓事情繼續拖下去，對大家都冇有好處。不如趁早達成協議，平息這場紛爭算了。

不管怎麼說，貴方都可以獲得不菲的補償，僅僅隻是時間週期長了那麼一丟丟。

與其繼續鬨騰，不如大家做下去慢慢商議，製定一份符合莫西公國實際情況的分期補償協議。」

哈德遜的勸說，不僅冇有平息黛麗絲的怒火，反而讓她越發生氣。

這不是把精靈當猴耍麼？

要是早知道莫西公國這麼窮，她纔會一直糾結於物資賠償，在別的方麵讓步。

「如果我們不答應呢？」

黛麗絲咬牙切齒的說道，那目光彷彿能夠將人千刀萬剮。

「黛麗絲小姐，最好不要如此。告訴你一個壞訊息：

就在剛纔莫西公國政府財政已經遭到破產清算，布希陛下姍姍來遲，就是為了處理政府破產事宜。

莫西公國的全部稅收，都抵押給了債主，包括未來的全部加征稅款，也要優先用於償還債務。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未來三十年內，他們的財政狀況都難以有所好轉。」

哈德遜雙手一攤說道。

做戲就要做全套，延續各種危機的莫西公國政府，要是再不財政破產，那就真心說不過去了。

為了配合演戲，近東開發銀行剛剛承接一筆稅務抵押貸款。籌集到的資金，全部被莫西政府拿去支付了外債。

理論上來說，莫西公國政府破產後，公國政府收取的稅收，九成以上都要拿去支付銀行貸款。

剛剛纔達成的協議，因為喪失支付能力，實際上已經淪為了廢紙。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留給精靈族的選擇隻剩下兩條路：要麼接受延期支付，贏得麵子上的外交勝利；要麼就是繼續死磕下去。

如果莫西公國實力雄厚，威脅到了精靈族的戰略安全，那麼黛麗絲可以毫不猶豫的選擇第二種。

隻是現在的情況特殊，陷入內亂的莫西公國，已經足夠爛了，貌似根本就不需要他們畫蛇添足。

根據以往的經驗，冇有外力乾涉的情況下，人族會開啟無限內鬥模式。

一旦遭遇外敵入侵，反而會促使內鬥中的各方團結起來，共同麵對侵略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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