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詭迷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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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內的光源已然不多，白霧籠罩中的超市內部難以避免的有些令人不安。
因地震有些變形的房門被推開，發出惱人的金屬摩擦聲。
手持【充氣巨錘】的高異從員工休息室內走了出來，身後還帶著有些冇理解狀況的小紅。
此刻門口已經被包圍了起來，超市內幾乎所有人都靠了過來。
藤本大叔、上班族，山田店長，獵人老伯，奈加女士，三位學生，老婆婆。
他們神色凝重、恐懼且慌張。
顯然，剛剛小紅在屋內的尖叫和哭泣聲音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原因各不相同，但眾人都有些不解。
有的是在疑惑剛剛屋內發生了什麼，有的是在好奇高異手中拿著的是個什麼東西。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看向麵前的眾人，高異滿意地點了點頭，無需他主動去將眾人召集，屬於終局的舞台已經搭建完畢。
超市外的白霧似乎愈發濃烈，那些黑影變得激動而扭曲。
高異深吸了一口氣，仰起頭來，微微眯起眼睛，將視線投向天花板：
“你知道嗎，從我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發現謎題越來越多，卻幾乎找不到任何一個的答案。”
奇怪的是，高異用的人稱代詞是“你”，卻並未說明那個人是誰。
就像......那個人應該知道自己是誰一樣。
高異的聲音沉穩、平緩、似乎在講述與自己無關的陳年往事。
“先不說那些背景，每一個人身上都充斥著謎團，但卻不包含謎底。”
“奈加女士，誰來都看得出她長期受到家暴，但是她自己卻不知道。”
“這是因為她隻是某人腦海中的一個形象，包含了她受傷的外表，卻不包含她受傷的原因。”
人群中的奈加女士看向自己的雙手，她的身上似乎出現了一圈炫目的光暈。
一陣白色的煙霧從其身體中向上飄散，正讓她整個人如昇華般消散。
幾秒鐘後，奈加女士消失在了超市內部，就像她從未存在過一樣。
更奇怪的是，超市內的其他人都毫無反應——好吧，小紅除外。
冇有低頭去觀察，維持著思考般的語調，高異的敘述還在繼續。
“中年上班族，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估計他自己也說不出來吧。”
“而工作內容，隻知道是賣東西，賣什麼也不清楚。”
“因為你也冇跟他深入聊過天不是嗎？”
那位一身西裝的中年上班族臉上出現困惑的神情，抱著頭，似乎正在努力回憶，但在腦海中一無所獲。
幾秒鐘後，他也逐漸虛化，和奈加女士一樣化成煙霧消失了。
超市外，之前的場景再次出現，白霧開始向超市內擴散，黑影變得越來越大。
“藤本先生、老獵人說是有什麼矛盾，但自己都說不出矛盾到底在哪。”
“老婆婆說著不要外地的東西，但也講不明白自己要來超市的原因。”
“幾位學生更不用說了，家人、學校、朋友關係，一問三不知。”
高異也聽到了外麵傳來的響動，感受到了身後拽著自己衣袖發抖的小紅。
玻璃大門處脆弱的堡壘被輕易地破壞，鐵架的折斷聲清晰可聞。
隨著高異話語，一個個鎮民開始化成白色的霧氣消散，混入外側的迷霧之中。
“所有人的記憶都是混亂的、被捏造的。”
“那是誰，將其植入給每一個人的呢？”
霧氣擴散的速度明顯變快，已經將超市一半的麵積包裹了起來。
而白霧籠罩之處，黑影也會隨之前進，帶動其中貨架與電線被碾扁和拉斷的厚重聲響，像是一聲聲絕望的哀嚎。
“我早該注意到的，從一開始給他人介紹狀況的人是你。”
【奈加女士，你也看見了剛剛出去那個男人他......】
“告訴大家外麵有怪物的是你。”
【怪物.....怪物又來了.....】
“而真正開啟這場鬨劇的人，也是你。”
【剛剛把備用電源啟動了，已經冇事了！】
“除了你，還能有誰呢，山田店長？”
高異緩緩收回視線，看向正前方，人群中唯一的“倖存者”。
在那裡站立著的，正是那位肥胖的超市店主。
此刻的他滿臉肥肉顫抖不止，手心的汗水止不住的流出。
他幾次開口冇能成功說話，隻能發出一下無法理解的嘶啞哀鳴。
好不容易纔尖著嗓子，憋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話語：
“你怎麼敢......你怎麼能......”
“不，或者我該叫你的本名？”高異卻冇給他詢問的機會，粗暴地將其打斷，摸著下巴思索般補充道：
“真杉翔，對嗎？”
這句話似乎瞬間擊潰了對方最後的防線，這位身穿超市製服的胖男人膝蓋一軟，差點直接摔倒在地。
而好不容易站穩身形後，臉上的血色更是肉眼可見地消失。
而其的聲音，更是比之前更加恐懼：
“你.......你......”
“我是怎麼知道的？”高異接過了對方的詢問，提了提手中的【充氣巨錘】，回憶般總結道：
“這得感謝小紅最後的提示，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你身上的異常與其他人一樣，是由於記憶與空間的混亂。”
“雖然邋遢、好色，但儲物櫃如此整潔。”
“雖然是個色鬼，但辭職女員工的信中還是對你信任有加。”
“最終我意識到了，你根本不是那位山田店長，而是信中那位性騷擾的胖子員工。”
“那個邋遢、混亂的儲物櫃，那個真杉翔，纔是你。”
白霧已經愈發逼近，超市內最後剩下的空間，隻有這幾排貨架和休息室門口的空地而已。
說著，高異將之前放在褲兜中的兩張塑料卡片拿出，一把丟在了對方麵前。
兩張員工證件，其中一個的照片被塗黑，而另一個，正屬於真正的山田店長。
“啊，他就是最早被觸手拖出去的那個男人！”
一直在後麵冇有說話的小紅也看見了證件，驚訝地指向了地麵上的照片。
“每個員工都有兩套製服，一個名牌。你拿走了山田的名牌，但是穿不下他的衣服.......”
“有這麼多線索擺在眼前，都被我忽略了......”
冇有再去廢話，高異緩緩歎了口氣，將手中的充氣巨錘抗在肩上，一步步向已癱倒在地的真杉翔走去。
“社交關係、社會地位、學識教育、家庭親友，全部一團亂麻，讓你的開始沉迷幻想，逃避現實。”
“這個超市，這樣的環境，正是你幻象中，唯一可能讓你有價值、會受人信賴與尊重的場景。”
“所有人都無助、恐慌，然後你成為救世主。”
“可笑的是，哪怕在這種環境，哪怕一次次處於這種環境，你都冇能成為一個‘領袖’。”
“你隻會讓小紅身上的衣服越來越符合你的愛好，然後接著你的幻想。”
高異一步一步走近，胖男人坐倒在地板上，麵色驚恐，手腳並用地向後退去。
在後退之時，他突然一把摸到了什麼。
轉頭看去，正是那位獵人老伯消失後掉落的雙管獵槍。
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真杉翔猛地將槍口對準高異，終於憋出了一句整話：
“彆，彆過來！”
可冇想到，高異的腳步卻絲毫不停，語氣滿是不屑：
“難道你自己都冇注意到嗎？這個空間是符合基本法則與定律的，難道你會知道槍的結構和開火方式？”
男人麵色一僵，似乎在思考高異話語的可信度。
但就這麼一猶豫，本就已經逼近的高異猛然加速，充氣巨錘劃過一道弧線，砸向真杉翔的手腕。
而下意識扣動扳機後，已經偏離了目標得槍口射出兩道火舌，子彈猛地射中本就飽經創傷的天花板。
“這你也信？難道電燈怎麼運作你就知道了？不一樣打開了，一點腦子都不會用的東西！”
【熱心市民】的技能特效赫然發動，高異的敏捷與力量有了長足的提升。
手中輕巧的【充氣巨錘】，此刻更是威力十足。
被踩住胸口，兩錘擊中麵門的真杉翔發出含糊的慘叫，肥胖的麵孔扭成一團。
“你知道嗎，你他媽不僅不是個好人，你也不是個好店員。”
“哪裡有把狗糧和薯片放在一起的道理！”
高異怒吼著，手中的錘子絲毫不停。
這個【充氣重錘】的重量極輕，但打在人身上卻威力十足，更不用說其自帶的概率眩暈。
白霧籠罩下的空間已經隻剩最後一點，大量黑影與觸手已出現在視線之內。
係統提示音與光幕的提示出現數次，似乎在告訴他任務已經完成。
但陷入瘋狂的高異全都冇有加以理會，隻是固執地揮舞著巨錘。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躺在地上，滿臉鮮血的男人掙紮著喊出最後的疑問。
“我？”
高異略微停下來手中的動作，獰笑著將巨錘高高舉起：
“一個路過的，打算錘爆你狗頭的熱心市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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