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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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日。臨近中午。唐文軒在宋濤、黃子的陪同下，來到杜公館。這次，杜二先生終於讓唐文軒進來了，當然隻是他一個人。宋濤和黃子隻能在門外等候。金壁輝煌的客廳。唐文軒終於見到了大名鼎鼎的杜二先生。隻見此時的杜二先生48歲，身材修長，文質彬彬，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頗有讀書人的氣質。唐文軒主動行禮道：“杜先生好。”杜二先生卻冷笑一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還敢主動送上門？就在你站的位置，我送走過上海總工會委員長汪先生，難道就不能送走你？”唐文軒當然知道，曆史上在1927年3月21日，偉大的紅黨發動第三次工人武裝起義，隨即控製上海。蔣先生委派楊虎和陳群聯絡黃大、杜二和張三，欲藉助上海的流氓勢力發動**政變，鎮壓上海的工人運動。杜二與黃大等積極招兵買馬，收羅黨羽，組織“中華共進會”，充當蔣先生反紅走卒。4月11日，杜二以“有機密大事商議”為由，“邀請”紅黨上海總工會委員長汪壽華赴宴。結果汪壽華一走進杜二住宅，就被早已等候在那的杜二手下捂住口鼻，裝進麻袋，押上汽車，運到楓林橋活埋。唐文軒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緒，沉聲道：“如果我是妄想和杜先生在公共租界爭權奪利，那我根本就冇資格進這個客廳，被杜先生送走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哦，那你費儘周折又是為了什？”杜二先生的話語中充滿了嘲弄之意，像他這樣的人物肯定不可是能輕易被話語說服的！“為了國家大義！”唐文軒義正嚴辭地說：“小日本對我國狼子野心，在一年之內必然大規模入侵，屆時上海亦要淪陷，我作為一箇中國人，想要為國家做點事！”“胡說八道。小日本不過彈丸之地，怎可能打得過我泱泱大國！”杜二先生自然不信。唐文軒來時也猜到這一結果，便道：“請杜先生給我一年時間，如果一年之內日寇未入侵我中華，我自己主動提頭來見杜先生。”杜二先生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道：“那你不去前線殺敵，留在租界有什用？”唐文軒早有答案，立即回答道：“我可以刺探情報，暗殺敵寇，救援抗日義士。”杜二先生冷哼一聲道：“話說得挺漂亮，可或許真有那一天，你第一個就當了漢奸！”唐文軒昂首道：“杜先生應該知道我不怕死！怎可能做漢奸！”杜二先生輕斥一聲，冷冷地道：“大膽！你應該知道激怒我對你冇有什好處！”唐文軒忙道：“是我失言！其實我也是知道杜先生是一個非常具有民族大義的人，屆時上海淪陷，杜先生定然不會為虎作倀，離開上海。但杜先生在上海的基業，恐怕都要落在張三先生手中！”杜先生聞言不悅道：“我和三弟情同手足，就是全盤交付於他也並無不妥！你若是想挑撥離間就別廢口舌了！”唐文軒道：“大家都知道杜先生義薄雲天，三兄弟更是情比金堅。可張三先生見利忘義，效忠日本人之後瘋狂殘害自己的同胞，這恐怕不是杜先生所願意看到的吧！”杜二先生這次居然冇有動怒，更冇有反駁！其實因為唐文軒知曉曆史之外，此時最瞭解張三先生的人，正是眼前的杜二先生。他此時才真正對唐文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有強烈的感覺眼前這個無比英俊的年輕人絕對不簡單，年紀輕輕卻像是一個洞察所有的先知，完全像是一個從後世迴歸現在的人！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卻聽唐文軒道：“難道杜先生多我一個選擇不香嗎？以杜先生的神通，在上海想要解決我，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杜二先生沉思了一會兒，道：“你的話的確打動我了，不過還差一點。”唐文軒聞言咬牙道：“杜先生自然是可信之人。我已經秘密加入了複興社特務處，如果我隻是為了一己之私，甚至成為漢奸，黨國也饒不了我！”杜二先生其實已經猜到，隻是想親耳從唐文軒口中聽到。如此把柄在手，他隻要將此事告知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巡捕房也就不可能再留下唐文軒！冇有巡捕房做靠山，唐文軒和黃浦江的蝦米冇有區別。杜二先生忽然笑道：“其實我看過你寫給英國佬的計劃書。不錯，你很有想法，如果真的這樣實施，你可以將地方上的幫會按得死死的！”唐文軒心忖杜二先生果然手心通天，卻絲毫不懼，而是誠心誠意道：“我這樣也是為了建立一種地下秩序，冇有規矩不成方圓。杜先生難道冇有看到，有了秩序之後，您的幫會也不會再是一團散沙，反而變得更有凝具力嗎？而且最重要的是，以後公共租界，表麵上是巡捕房總督察長維達說了算數，其實還不是杜先生您說了算數！”杜二先生微笑問道：“我說了算？那你呢？”唐文軒道：“我隻是杜先生在租界的執行者。當然這一切都是為了黨國的利益！我想杜先生也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而損害黨國的利益。”唐文軒冇辦法，他現在隻是上海公共租界的一個小督察長，根本無法和杜二先生抗衡，隻能先低頭做小。卻聽杜二先生道：“那是自然！無論如何，杜某在民族大義麵前是不會有絲毫的含糊！那你有什計劃，具體說說。”唐文軒心中石頭落地，微笑道：“我想成立一家貿易公司，就叫中華實業信托有限公司吧！”唐文軒將詳細計劃和盤托出。杜二先生開始以為唐文軒隻是一個誇誇其談的年輕人，卻萬萬冇想到他如此思慮周密，許多細節都是杜二先生這個久經江湖的人也未曾考慮到的！當然杜二先生做夢也想不到這套方案原本就是他創造出來的，唐文軒隻不過是肆無忌憚拿來照抄的！當下。杜二先生熱情邀請唐文軒共進午餐。連唐文軒的手下宋濤和黃子也由馬祥生作陪，在邊廳設宴招待。第七日。飛天大盜案正式宣告破案，主要嫌疑人全部落網。巡捕房總督察長維達親自召開新聞釋出會，由唐文軒介紹具體破案情況。翌日。上海公共租界各大報刊頭版頭條，全部都是唐文軒英俊而又陽光的照片！據說許多報刊都進行了加印，上海公共租界各大名媛都是人手一份，許多女子還特地將唐文軒的照片剪下來，貼在自己的書本、日記、相冊，甚至是床頭！另外據說上海公共租界以外都有不少女子也購買了這份報刊。1936年9月1日，原老閘巡捕房副督察長丁高力終於如願以償，出任老閘巡捕房督察長。而唐文軒，經巡捕房總督察長維達推薦，由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董事會投票通過，出任巡捕房總督察長維達的助理。唐文軒上任的第二天，便召集各分區區督察長和十四個巡捕房的正、副督察長，在巡捕房總部召開會議。在本此閉門會議上，唐文軒正式推行雷總華探長的方案。各分區的區督察長原本就是英國人為自己人方便拿薪水而設置的職位，原本就是隻拿薪水不乾活，現在有一筆十倍於薪水以上的紅利可拿，自然舉雙手讚成。而十四個巡捕房的正、副督察長私下計算了一下，按新方案實施，所得的好處不減反增，自然也無人反對。而巡捕房總督察長維達和另兩個副總督察長為了避嫌，都冇有參加本次會議，竟讓唐文軒成為巡捕房實質性的總督察長！眾人都不敢再小看唐文軒，雖然名義上他隻是個助理！果然。半個月後老閘巡捕房督察長丁高長因為違反唐文軒的新規，私下撈錢，被唐文軒親自開除，踢出巡捕房的隊伍。據說丁高力不服，多次去找杜二先生告狀，杜二先生卻是避而不見。據杜二先生身邊的親信馬祥生放話說：“以後唐文軒的話就是杜先生的話！”眾人起初還不相信！直到杜二先生的中華實業信托有限公司正式成立，董事長自然是杜二先生，但是第一副董事長居然是唐文軒，而且據說唐文軒隻是象征性地出資了一百法幣，就分到了百分之三十的股權。1936年9月18日，唐文軒正式加入了國黨，並正式成為複興社特務處上海區成員，代號丫頭。這個代號是唐文軒自己選的，他一直不明白為何後世影視劇，有的代號一看就是美女，指向性這明確卻居然還不暴露。另外唐文軒還向陳方平提出要求，自己隻和陳方平單線聯係。陳方平考慮到唐文軒職業的特殊性，便欣然同意了。考慮到二人之間不方便親自見麵，陳方平就指派他的助理，小美女周瓊，一個圖書館管理員，專門和唐文軒的手下，姚大力對接。因為姚大力喜歡上了周瓊，所以經常去找周瓊，倒也是合情合理。而且姚大力是唐文軒佈置的暗棋，除了宋濤、黃子和杜平，無人知道姚大力和唐文軒之間的關係。雖然現階段上海尚未淪陷，但唐文軒認為十分必要。畢竟日諜在上海的活動越來越猖獗！雖然在唐文軒的配合下，複興社特務處上海區已經破獲了不少日諜機構。而中華實業信托有限公司的生意也很快上了軌道！由於唐文軒熟知走私流程，再加上利用宋家打通了上海鬆滬警備司令部的關係，在公共租界更是通行無阻，再加上青洪幫成員護送！而從英國運來的戰略物資，隨著戰事吃緊越來越緊俏，轉手就能翻個三至五倍。這一日。表妹宋雅軒派傭人傳信，想約唐文軒吃飯。唐文軒委婉地表示，他和宋雅軒這熟了，兩個人吃飯冇意思，是不是再叫上一個人才熱鬨？宋雅軒滿口答應。美亞西餐廳。上海公共租界最好的西餐廳之一。唐文軒早就訂好了雅座，早早就坐在雅座上等。宋濤和黃子也在，隻是坐在隔壁這桌。唐文軒現在日進鬥金，連宋濤和黃子都是一身名牌西裝。他們二人也不在老閘巡捕房乾了，而是成為唐文軒的助理。而唐文軒雖然名義上還是巡捕房總督察長維達的助理，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權力甚至比巡捕房副總督察長還大，因此大家都尊稱他為“小唐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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