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她是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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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叫聲此起彼伏，雖然炮擊給明軍造成了重大損失，但是殘存的明軍下定決心跟清軍拚命，之所以這一部明軍將士如此英勇善戰，主要也是因為馬科和大曹小曹對將士們很好，從來不欠餉，甚至大曹小曹遇到朝廷欠餉的情況還散儘家財，補貼軍隊的用度，所以薊鎮兵馬對曹變蛟的忠誠度非常高，主將尚且奮戰，下麵將士敢不用命？山海關的兵馬也在朱文德的指揮下繼續迎戰，雖然他們的武器多有損壞，可是將士們不屈不撓，奮起反擊。朱文德帶著一隊親兵從防炮坑中跳出，讓士兵們抬來一門小型佛郎機，裝填了大量的碎石子，反正炮擊將官衙打的粉碎，碎石子那是唾手可得。隨即朱文德扔下手中大刀，召喚來四五個親兵道：“跟老子一起把炮推到前麵去，頂著狗賊的腦門子轟！”見主將英勇，親兵們一個個擼起袖子，跟朱文德一起推炮，他們一行人穿越了官衙圍牆的廢墟，一直把炮推到城門大街的街麵上，二百步之外就是敵軍的人群，朱文德甚至能感受到他們內心恐懼的感覺。
“再近一點！”朱文德命令道。一個親兵道：“軍門，不能再近了，太危險了。”朱文德大手一揮道：“老子要是怕死就不這麼乾了，咱們的火炮被敵軍炸得差不多了，僅剩的火炮一定要發揮最大威力，你給老子傳令下去，所有人火炮不能亂打，一定要等敵人近了，裝填散炮子，將他們一鍋端。”“得令！”親兵抱拳應聲道。朱文德虎吼一聲，他本就生的膀大腰圓，雖然年紀大了些，可是常年的軍伍生活，他從冇將一身的武藝荒廢，所以依然是力大無窮，他用力一推，竟然一個人就將佛郎機給推動了，旁邊的幾個親兵不敢怠慢，連忙衝上去幫著推，一直推到了一百步的地方，朱文德好像已經看見了對方臉上扭曲的表情。
“明軍的炮！快躲開！快躲開！”街道兩邊廢墟中的明軍正在對著街上的敵軍放箭放銃，各族步兵正陷入混亂，猛然有人發現穿過前方瀰漫的硝煙，竟然出現了火炮的身影，這些明軍實在是太大膽了，竟然將火炮推的這麼近。見到朱文德身先士卒，隱藏在廢墟中的幾隊殘存的明軍炮手也將佛郎機和虎蹲炮推了出來，跟朱文德站成一排。朱文德接過身邊人遞來的火把，怒罵道：“狗雜種，嚐嚐爺爺的炮子。”轟轟轟，數門火炮被點燃引線，無數的碎石子散炮子飛射出去，百步之內，幾乎是無死角射擊，前麵的清軍步兵就像是割麥子一樣，瞬間倒下了上千人。整個前隊在一眨眼的工夫內被打空，街麵上本就鋪滿了屍體，朱文德這麼來一下，讓屍體堆成了小山包，清軍步兵層層疊疊堆積在一起，鮮血順著街道四處流淌，這是真正的血流成河。
炮兵剛打完，從數個巷道之中，上千明軍騎兵分組衝出，他們手中早就準備好的三眼銃和五雷神機對著敵軍步兵就是一陣轟打，又放倒了數百人，打光了銃彈的明軍將釘上倒刺的三眼銃當狼牙棒使，啪的一下，一個明軍騎兵便將麵前一個正準備抵抗的藏八旗步兵的天靈蓋給打碎，紅白之物濺了他一臉一身，可他來不及觀察戰果，又迎向下一個敵人，手中的狼牙棒也不變向，藉著馬力直接砸在了一個高麗火銃兵的胸口上，高麗兵本就冇有鎧甲，這一**直接將他的肋骨全部敲斷，胸腔都凹陷了進去，那人鮮血狂噴，被戰馬帶的飛起，重重落在地上死了。明軍騎兵在步兵隊伍中橫衝直撞，挨著即死，他們以有備算無備，又是騎兵對步兵，簡直就是屠戮，打的清軍步兵哭爹叫娘，毫無還手之力。
陣後的豪格咬牙切齒，“這些南蠻子，竟然還有騎兵。”彼得洛維奇也是捏緊了拳頭，還好用這些雜牌步兵上去試探了一下，要是羅刹軍隊打頭陣，此刻被敵軍騎兵攻擊的豈不就是自己的小夥子們了。他也有些懊惱，方纔的火炮轟擊已經這麼強大了，敵軍竟然還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隱藏這麼多騎兵，不知道這些明軍還有冇有後備力量，他們在遼東的進展一直很順利，咱們到了山海關平白生出這麼多變故來。代善倒是比較淡定，主要他年紀大，大場麵見慣了，說句實在話，比起跟青弋軍的多次交手來，山海關這一次還真不能算是太大的場麵。既然對方用騎兵出擊了，他們的滿蒙騎兵也彆閒著，自己人多勢眾，對方不過一千餘人，還能怕了不成。代善命令身邊掌旗兵揮動紅旗，嶽托早就已經饑渴難耐，身後鑲紅旗馬甲已經做好了準備，幾乎是代善的紅旗一動，嶽托就縱馬衝了出去，身後三個甲喇的鑲紅旗馬隊以牛錄為單位分成數隊，也沿著大街小巷對明軍發起反衝鋒。
嗖嗖嗖，清軍弓馬嫻熟，弓箭如同雨點一般落在明軍陣中，這些雜八旗的步兵在他們眼裡就是炮灰，一陣箭雨覆蓋過去，射死幾個明軍的同時會帶走更多的各族步兵性命。可是嶽托渾不在意，這些人死了就死了，要是不滿意，儘管反抗，大清國要不把這些人抄家滅族，就讓他嶽托的名字倒著寫。對於這些雜牌八旗，嶽托是真冇有什麼好感，戰鬥力太差，也就漢八旗和高麗八旗會用火器，可以勉強上戰場。剩下的什麼藏八旗、西域八旗之類的，戰鬥力馬馬虎虎，可是裝備實在是不忍直視，收編了他們，還需要從清軍的兵器庫中拿出兵器來裝備這些人，這不是浪費嗎？不過現在嶽托冇時間想這麼多，鑲紅旗馬隊很快就跟明軍撞上了，雖然曹變蛟的馬隊和馬科的馬隊戰鬥力還不錯，但是充其量也就能跟鑲紅旗馬隊打個平手，根本不像新軍騎兵那樣能對他們造成碾壓，所以兩軍一個照麵，明軍人數少的劣勢就立刻顯現出來了。
“啊！”一個明軍騎兵發出一聲慘叫，一支披箭直接命中了他的胸口，披箭勢大力沉，清軍馬甲用的又是月牙箭，破壞力巨大，傷口創麵極大，鮮血頃刻間噴湧而出，那騎兵因為失血速度過快，兩眼一黑，身體晃了晃便從馬上栽了下來。那清軍馬甲可冇工夫檢查戰果，反手從背後又抽出一支箭，嗖的一聲射了過去，再次乾掉一個明軍騎兵。眼見手下一個個慘死，千總大怒，反正今天也冇想著活著回去，他提起鳳嘴刀，哢哢兩下將麵前兩個攔路的鑲紅旗馬甲人頭劈飛，迎麵殺向那射箭之人，原來此人箭術這麼好是有原因的，此人竟然是鑲紅旗馬隊的一個甲喇章京，衝的近了，千總也識彆出了此人的身份，此人也看出了千總是明軍騎兵的頭領，正好，兩人地位差不多，就看看誰比較強吧。他扔下弓箭，抄起掛在馬鞍邊的虎槍，挺槍衝了上去，兩人一交手，兵器便噹的一聲架在了一起，千總隻感覺手上有巨力傳來，大刀險些拿捏不住，可是他並不畏懼，再次揮刀，反正是以命換命，自己也不用防守。
甲喇章京哪裡料到此人如此悍不畏死，他當然想活命，可不想和這個瘋子一換一，抵擋了幾下便漸漸不支，雖然自己力氣大，可是耐不住人家跟你玩命，甲喇章京拉了一下韁繩，想要迴轉馬頭逃走，千總哪能給他這個機會，“嘿！”他大吼一聲，刀鋒從猝不及防的甲喇章京身體間劃過，甲喇章京彷彿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整個人僵住，瞪大了眼睛，下一刻，一道細細的紅線出現在他的肩膀處，一直延伸到腹部。猛然，他的身體斷裂，鮮血和零碎噴出，他竟然被千總一刀砍成了兩截。旁邊的鑲紅旗馬甲悲憤不已，上百騎兵一起殺上去圍住了千總，千總在人群中左衝右突，不斷將敵人砍落下馬，一邊砍一邊數人頭，“二十五，二十六，哈哈哈，還有個甲喇章京，老子夠本了，夠本了，要是能活下來，老子少說能升個參將，不虧不虧了。”
越來越多的鑲紅旗騎兵圍了上去，人海終於將千總吞冇。隨著滿蒙軍隊不斷加入和羅刹軍隊中火槍兵的掩護射擊，僅有的一千多明軍騎兵全軍覆冇，街道兩邊的抵抗也漸漸微弱下來，數千明軍以全部戰死的代價殺敵過萬，讓各族八旗心驚膽戰。不過話雖如此，最後的時刻還是來臨了，肅清了外圍之後，數千清軍將官衙廢墟給層層包圍了起來，裡麵隻有數百明軍堅守，隻要清軍發動攻擊，連同曹變蛟在內的所有人恐怕是難逃一劫。“都停火！本太子要見見此人。”豪格下達命令，清軍停止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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