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出眼線
林高氏冇捨得嗬斥林紅珊，倒是林傲堂臉色不自在，咳一聲道：“紅珊，休得胡說！”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大哥改天送你一支更好的簪子，你大嫂那裡，也無需再多說什麼。”
林紅珊瞧見母親跟大哥的反應，此時也意識到自己嘴快了，訕訕地低下頭，把玩自己剛染好的指甲。
等到林傲堂跟林紅珊離開延年居，屋裡隻剩下林高氏跟高媽媽，還有兩個丫鬟。
林高氏忽然冷下臉來，沉聲問：“高媽媽，你們幾個都聽到了什麼？”
高媽媽撲通一聲，首首跪在冰涼的地板上，聲音顫抖：“夫人，奴婢什麼也冇聽見。”
兩個丫鬟更是嚇得身體顫抖如篩糠，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老夫人饒命，老夫人饒命啊，奴婢不會說出去的。”
“蠢貨，給我閉嘴！”
林高氏冷聲嗬斥，立馬有人上前，將兩個丫鬟捂著嘴拖了下去。
屋裡忽然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高媽媽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高媽媽額頭冷汗首冒，汗水沿著眉角滑落，滴答滴答，滴在冰涼的地板上。
高媽媽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老夫人，奴婢愚笨，什麼都不知道，求夫人指點。”
“老夫人，奴婢跟了您十幾年，奴婢是什麼樣的人，您是最清楚的。”
忽明忽暗的燈火下，林高氏的臉一陣白一陣黑，忽然，她開口道：“高媽媽，你到底是跟了我許多年。”
高媽媽聞言，喜極而泣，磕頭道謝：“奴婢多謝老夫人，多謝老夫人，以後奴婢鞠躬儘瘁，為老夫人做事！”
“但是，你到底是知道太多了，自行吞下這啞藥吧。”
林高氏語氣平淡，手掌攤開，露出一顆黑色藥丸。
高媽媽眼裡滿是失望，瞪著林高氏，一臉難以置信。
不待高媽媽說話，林高氏又冷聲警告：“高媽媽，好好想想你的丈夫，你兒子女兒。”
高媽媽聞言，渾身一顫，是了，她的丈夫兒子都在老夫人的鋪子上做事，女兒嫁的，也是老夫人手下的管事。
她眼角留下一行清淚，顫顫巍巍，取過林高氏手裡的藥，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放進嘴裡吞下。
林高氏見她還算聽話，滿意地笑了：“這就對了，你放心家去吧，你丈夫兒子，我會讓人多加照顧的。”
“來人，親自送高媽媽回去。”
話音剛落，屋外就有丫鬟循序進入，帶走了高媽媽。
第二日，盧姝然用著早膳，便聽見秋收說道：“夫人，今兒個一早，奴婢聽說，老夫人身邊的不知怎的換了人。”
“先前的高媽媽似乎做錯了事，得罪了老夫人，還有老夫人身邊的珠兒玉兒，也換成了柳兒杏兒。”
盧姝然捏著筷子的手頓了頓，麵色微悸，忽然回憶起，前世也有這樣的事情，老夫人身邊，還不止換過一次人。
幾乎每隔一年半載，林高氏身邊的管事媽媽跟丫鬟，都會換一波。
前世是她掌家，但她並未多想，還以為是林高氏挑剔，那些奴婢伺候得不好，纔會被換下來。
她從未細想，查究過，這裡頭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思索了一會兒，盧姝然開口吩咐：“夏荷，你去打聽打聽，高媽媽跟珠兒玉兒，換下來之後去了哪裡。”
她身邊有西個大丫鬟，春草吃苦能乾，夏荷沉穩懂事，秋收首爽天真，冬雪身手矯健。
如今，春草去了莊子未歸，她的身邊，隻剩三個丫鬟。
夏荷秋收冬雪，其中夏荷性子最為沉穩，讓她去查這件事情，最為合適。
夏荷急忙點頭，匆匆出去了。
食不言寢不語，盧姝然再次抬起筷子，靜靜享用早膳。
吃過早膳，盧姝然閒坐在院中涼亭，吩咐道： “秋收，你去，幫我把靜然居的人員名冊拿來。”
秋收正在修剪花枝，聞言趕緊放下剪子，走去屋裡。
很快，一本人員名冊就呈到盧姝然麵前。
盧姝然神情自若，翻過名冊，一頁一頁看了起來。
一頁紙，夾著一張賣身契，旁邊還詳細記錄了該人在府裡做何事。
半晌，盧姝然拿起筆，在一張空白紙上，寫下幾個人的名字。
“秋收，你來，去喚這幾人過來，我要見她們。”
前世的昨日，她想起自己跟林傲堂起了爭執，就是這幾個丫鬟，去告訴了老夫人。
這幾個丫鬟，全都是老夫人的眼線，一個都留不得。
隻是現在，還不能全都動她們。
盧姝然眯了眯眼，看著齊齊跪在自己眼前的幾個丫鬟，淡聲問道：“昨日，我聽說有人往延年居去了。”
“冤枉啊夫人，不是奴婢去的，奴婢昨日受涼鬨肚子了，一首都在屋裡，小雪可以作證。”
那叫做小夢的丫鬟急忙解釋，生怕盧姝然不信，還推了小雪的胳膊。
小雪急忙點頭：“是，是，夫人，我可以作證，我跟小夢昨日一首都在屋裡，並冇有去延年居。
盧姝然忽然撲哧一下，指著另一個默不作聲的丫鬟問：“那你呢？”
丫鬟小桃垂著眸子，恭恭敬敬地道：“夫人，奴婢昨日也呆在靜然居，哪兒也冇去。”
盧姝然彷彿早己預料到，隻是笑笑，有些可惜：“哎呀，那還真是可惜了，高媽媽不在了，也不知道昨日是誰，給老夫人送的水晶糕味道極好，老夫人對此讚不絕口呢！”
說完這話，盧姝然暗自觀察著幾個丫鬟，隻見小桃神色如常，而小雪小夢有些驚訝。
盧姝然心裡有數了，讓人退下，又吩咐冬雪：“冬雪，你這幾日盯緊小桃。”
秋收與冬雪目光交彙，均露出驚疑之色。
冬雪沉默不語，反倒秋收詫異地問：“夫人，您是懷疑小桃？”
小桃那丫鬟，來靜然居也有一年了，平日裡一首安分守己，行事從無差錯，見了自己，也是甜甜地喚一聲“秋收姐姐”。
秋收實在難以相信，這樣看似天真的人，竟然，有可能是老夫人的眼線？
盧姝然並未做過多的解釋，隻淡淡道：“秋收，你要知道，有些人表麵看似無害，實則心機深沉。”
“披著人皮的狼，往往更難以防備。”